转眼已经将近年末,最近这些天阴雨如晦,夹杂着海边城市独有的湿冷海风,格外的难耐。
还有个把星期就要过新年,屠宰厂是一天忙过一天,经常要开工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收工,胖子是连店里都来得少了,每次拖运卤味,还得我亲自开着小皮卡往返。
这天晚上十点来钟,胖子给我打来电话,说新的卤味已经出锅,让我早点关了卤味店过去拖货。
我出了店门,被冬季夜晚的凄风冷雨一吹,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赶紧钻进专拖卤货的皮卡就往屠宰厂赶。
屠宰厂远在郊区,因为要屠宰生猪,散发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令人舒适,所以选址格外的讲究僻静,方圆几里,连一户住家都没有,也不知道老段是不是为了劏人方便,反正这个屠宰厂,在往昔里真是让我干了不少事了。
我到屠宰厂的时候,正逢工人们三三两两的收工下班,厂里安排了一台小巴,每天专门接送工人上下班,工人们跟我都是熟识,见到我都是热情的招呼,然后纷纷钻进巴士远去在雨夜里。
整个厂里就剩看大门的老唐,和等着我的胖子,胖子这货在厨房里忙的满头大汗,见我要上前帮忙,他还跟我客气,说小哲哥你不用帮忙,别弄得一身油...
我哪会在乎这个,刚才上前帮忙,陡然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貌似是老唐的声音,我心头一凛,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外。
昏暗的雨夜里,一名一身灰衣,戴着口罩的男子手持长刀站在门卫处,老唐倒在他的脚下,生死不知。
日本人!!
这人的一身装束跟我曾经在涵馆酒店的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他此时单手持着日本刀,远远的向我望来。
胖子这时也已经抢出门来,一脸惊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唐,一张胖脸吓得面无人色。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对胖子说你躲食堂里去把门锁好,给丁铃打电话,快!
胖子傻逼逼的愣在原地没动,我一推他的肩膀,对他大喊一声愣着干嘛,快!
话还未落音,一边的黑暗处唰的一下闪出一条身影,雪亮的刀光直劈还愣在原地的胖子,我用力把胖子推往一边,想都不想,持着匕首撞向来人。
那人大概没想到我能在一瞬间就近身,霎那间就跟他短兵相接,此时生死关头,我心里没有半分杂念,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了结了他,他的刀尖擦着我的左边身子而过,下一秒,我的匕首就已经扎穿了他的胸口。
我还没来得及抽刀,就听到胖子大喊一声小哲哥小心,下一刻,我的背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原地一个打滚,才发现不知何时,有另一名持刀的灰衣人在背后没有半点声息的给我来了一刀。
我尽力稳住心神,死盯着那刀尖染血的蒙面灰衣人,我将胖子拦在身后,头也不敢回,大声叫他快跑进去打电话,我先在这顶着。
结果胖子这怂货脑子转不过弯,死活不肯丢下我先跑,气的我是浑身打哆嗦。
说实话,你别说胖子了,就连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莫名其妙,他妈的日本人不是全关起来了么,怎么还跑来屠宰厂搞刺杀这一套?
我正心头狂跳间,就见阴冷的雨夜里,也不知道是哪些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只怕足有几十上百号灰衣人,个个手持长刀,目光森森,一言不发的死盯着我和胖子。
完了,这他妈还打什么电话。
我叹了口气,匕首垂在身侧,背后挨的那一刀火辣辣的疼痛,我强忍着痛楚,大声向那群一言不发的日本人大喊一声:“有没有会说中国话的,站出来一个!”
没人答话。
胖子早就抖成了一个肉球,我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胖子,咱们这只怕要来世再做兄弟了,你进去,把门关好打电话,我能挡多久挡多久...
胖子满脸是泪,一张惊慌失措的胖脸写满了恐惧,却死活不肯挪地方。
这货永远都是这副德性,以前别人扇他耳光他不敢跑,现在别人杀上门来要命了,他还是不敢跑。
我真被这怂货弄得是气的哭笑不得,就听见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判官大人,井上家受的耻辱,今天就跟你们一并清算!”
我望向那个说话的日本人,确信我没有听过这把声音,我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机,根本来不及打电话,假模假样的对着手机喊了一句:“我跟胖子是被井上家杀的!”
说完这句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笑嘻嘻的对着那人说:“消息我发出去了,你们这帮人,难道还想能活着回去?!”
谁知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就是阴冷一笑,举手一挥,登时离我最近的四五个灰衣人对着我跟胖子一拥而上。
我心知今晚只怕无法幸免,本着多弄一个就赚一个心态,手持匕首尽量跟他们周旋。
我是跟井上雄助对过几个回合的,对这门井上一刀流也多多少少有几分了解,知道万万不能让他们展开刀势,当下也不犹豫,不等那四五个灰衣人挥刀,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