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未遂!”,还没等我答话,陈姐抢着回答。
“姐...!”,我假装埋怨的对着陈姐抱怨了一声。
“怕什么!狗哥又不是外人!”,陈姐这小聪明还是有的,一边抬高我前科的凶狠程度,一边不动声色就接住了我的话。
“小哲,衣服脱了,给狗哥看看!”,还没等狗哥开腔,陈姐又吩咐我。
这他妈就有点二了。
狗哥一脸阴笑的看着我,我磨磨唧唧,还是按陈姐的吩咐,脱下了上衣。
我的身材很精壮,肌肉轮廓分明但是不夸张,胸前和背后几条狰狞可怖的刀疤。
“转个圈!”,陈姐又吩咐。
狗哥边上那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姑娘眼睛从我脱下衣服开始就亮了,满眼的星星,狗哥好像也有点吃惊,他看看那满眼放光的小姑娘,说男人说话,女人走远点!
那染着黄毛的小姑娘对他翻了个白眼,又对我飞了一眼,屁股都快扭成秧歌了,一步三摇的走开了。
我像个傻逼一样光着膀子站在狗哥和陈姐面前。
“坐吧...”,貌似是刀疤起了作用,狗哥好像也客气了几分,指指一边的沙发,招呼我跟陈姐落座。
“这位小兄弟,之前在哪里发财啊?”,狗哥依旧是拉长了声音。
我微笑着回答:“广东,滨海市,前几年出了点事,进修了几年才放出来,这不是投靠我姐来了么...”
“我这兄弟本事很大的,他敢杀人!!”,陈姐在一边忙不迭的搭腔。
“切,我这些兄弟们,哪个不敢杀人?!”,狗哥一脸得意的环顾了一下赌场里巡视的七八个豆芽菜。
我抬眼一看,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小痞子,20上下的年纪,个个都是满脸的戾气,那是一种强行装出来的凶狠,我管这种小混混,统称豆芽菜。
这种人稚嫩脆弱,只敢打不会还手的人,战斗力约等于零。
他们胆子最大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拿着没开刃的大砍刀耀武扬威的砍向被他们围殴的人,是的,他们大概率连真正的砍人都不敢。
会叫的狗不咬人,这是老话告诉我们的生活经验,最适用的地方就是形容这些小痞子。
真正凶残的人,是不会在脸上表露出任何内心的凶恶的,我见过太多了。
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这个狗哥,不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他们干不出什么离谱的坏事,属于社会上的流子,在黑暗世界中,他们是小杂鱼中的小杂鱼。
我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默不作声穿上衣服,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想个法子不露声色的脱身。
陈姐满脸赔笑的拍着狗哥的马屁:“那是!芒弄哪个不晓得跟着狗哥有前途,要不,狗哥你看看我这表弟,能不能给口饭吃?”
狗哥似笑非笑的没有搭腔,大概是想故作矜持一下,拿足面子,就在这时,厂房的大铁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呼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
来人也都是些豆芽菜,手里提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刀枪棍棒,一进门就开始咋咋呼呼。
其中一个领头的,一眼看见角落里沙发上坐着的狗哥,一声喊就直冲过来。
场子里狗哥的几个小弟,有的还敢上前喝骂两声,刚上前就被几人拿着刀枪棍棒打倒在地,其他人看到形势不对,哪里还有人敢上前。
来人冲着赌台前吓懵了的对客一挥刀,大喊一声:“全他妈蹲下,今天咱们来找李狗子,跟你们没关系!站起来的都他妈挨三刀再走!”
呼呼啦啦全场人都蹲下了,陈姐吓的直接趴在地下了。
我看看沙发上的狗哥,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居然还能坐得住,倒也有几分出乎我的意料。
我坐在沙发上没动。
那人领着五六个人向着狗哥和我直奔而来,他带进来的其他人守门的守门,吓唬赌客的吓唬赌客,倒也分工明确。
我看看他们手里明显没有开刃的刀,一把把大的离谱,觉得有点好笑,就坐在沙发上,微笑的看着他们装逼。
领头过来的那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碍眼的红毛,穿着个小背心,露出的胳膊和胸前的纹身,好像是些什么龙啊凤啊的,我想想自己左臂上的龙头,忽然觉得有些被拖累的丢脸。
他手持一把怕足有一米长的大砍刀,气焰嚣张的直奔沙发前,直瞪着狗哥,张嘴就骂:“李二狗,今天老子来收你的皮,你他妈识相的就痛痛快快的出来给爷爷砍三刀!”
我看着他手里那把刀乌沉沉的刀刃,心想这他妈骨头砸断了都未必能砍进肉里去,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貌似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当面笑出来,脸上一阵剧变,狰狞着面目叫骂:“哪里跑出来的狗崽子?!给老子跪下!”
话还没落音,就手持那把大砍刀对我兜头兜脑呼的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