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陆婷还是没有通过我的微信好友验证。
从昨晚到今天下午,我反复拨打了多次陆婷的电话,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并不是我对陆婷真有什么想法,虽然陈琳一天到晚拿我跟陆婷开玩笑,但实际上我对这两个偶然结识的小姑娘,就像是看待两个可爱的小妹妹一样。
我身边扭曲的阴暗面太多,陆婷和陈琳这种性格单纯活泼的年轻人,在我看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美好,如果她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意外,那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我强压下内心的烦躁,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最佳的状况是她们真的是有事先离开了,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导致我联系不上陆婷,比如她手机丢了什么的,当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微乎其微。
第二种情况是她们回国了,在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这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好的状况。
第三种是最可怕的,那就是陆婷和陈琳根本没有回来过,是直接在缅甸的滚弄市就失踪了,这种状况让我想想都发毛。
我不确定陈姐说她们回来退过房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见过太多离谱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可能丁铃和王胖子除外。
如果陈姐撒了谎,那她必然知道整件事的内幕,联想到前两天她神秘兮兮的问我要不要找活,我的心忽然如坠深渊。
如果陆婷和陈琳真的在这边出了事,我一定要找到她们,尽我所能。
我得先探路,就从陈姐开始。
陈姐还是在柜台后面叼着烟,顶着一个烫的蓬松的泡面头,我凑上去笑着问:“陈姐,不是说有活干么,咋还不见动静?”
陈姐“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急什么,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懂吗...”
我强忍着一满身的鸡皮疙瘩,嬉皮笑脸的跟她调笑:“我不急不行啊,肚子饿了得吃饭不是...”
陈姐又对我飞了个媚眼:“小样...等着吧,晚上一点,跟姐走...”
我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陈姐,我找的可是正经活,干那个,我可不擅长!”
“咯咯咯...”,陈姐又是捂着嘴一阵“娇笑”,我看着她那张浓妆艳抹依然掩盖不住龅牙凸鼻的脸直反胃,她好像挺吃我这一套,斜眉斜目的瞟着我:“不擅长?白瞎了一副好模样!”
我苦笑着挠挠头,对陈姐若有若无的说了一句:“我要干那个也就不来这了,到这来能干什么,陈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陈姐对我高深莫测的一笑,说:“少废话,晚上一点下楼来跟姐走就是了...”
......
芒弄的夏季夜晚很清爽,大概也就是20度左右的样子,我跟在陈姐身边,她叨叨叨的叮嘱我,说到了地方老实点,不该搭腔的时候别开口,到时候就说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弟,想过来找点活干。
“介绍费5000,可不能少啊!”,最后她叮嘱了一句:“到时候灵活点,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哥,你抱紧了大腿,包你一年挣出一套房来!”
我跟在陈姐身后,在小镇的小巷里穿行,来到一栋破旧的小厂房门口,厂房门口蹲着两个叼着烟满脸戾气的年轻人,远远的见到我跟陈姐的身影就站直了身子警惕的打量。
陈姐满脸的堆笑:“找狗哥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好像认识陈姐,拉长着嗓子说话:“是陈姐啊,这位是?”
陈姐掏出烟一人递了一根:“这是我表弟,想找点活干,跟狗哥引荐引荐...”
寒暄了两句,两个年轻人让我们进入了紧闭大门的厂房。
厂房不大,一推开大铁门,里面就传来喧嚣的吆喝声,七八张台面前人头攒动,这里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地下赌场。
厂房的窗户都用厚厚的棉被遮挡着,里面烟雾缭绕,一股怪味直冲脑门,还好这里顶比较高,要不然这里的几十上百人只怕都会熏成腊肉。
除了几个貌似是巡场的小混混之外,没有人抬眼看我和陈姐。
厂房的角落里,有一组破旧的沙发,一个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细胳膊细腿,看样子也就15、6岁的小姑娘,鼻孔朝天的注视着一路向他走上前的陈姐和我。
陈姐满脸赔笑:“狗哥,哎哟,这发财的生意,你看看你看看...”
狗哥一脸的志得意满,拉长了声音,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开口了:“陈姐啊,怎么,有什么好关照啊?这位是?”,
陈姐堆着笑:“这是我远房表弟,这不是刚放出来,想找点活干吗,咱们芒弄,谁不知道跟着狗哥最有前途,我这不就是想引荐引荐吗...”
“哦?什么事进去的啊?”,狗哥一脸嚣张的对我上下一番打量。
我微笑着没有答话,从他浮夸的装嚣张,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没啥本事的二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