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府行辅导、训导太子之职责,陆渊之前早就是有实无名,这算是先上车后买票了。
蟒服、飞鱼服、斗牛服和麒麟服都是皇帝的赐服,以彰显臣子的隆宠圣眷!
其中蟒服是最为尊贵的,仅次于皇帝所穿龙袍的尊贵服饰。蟒袍加身,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
飞鱼服一般得要二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获得。多被用于赏赐武将,而锦衣卫也不可能人人都穿飞鱼服,这是其中一些有重大功勋的锦衣卫才有资格得到皇帝赏赐。
而冠赐二英则是更加尊贵的殊荣!
《晋书·舆服志》着详细记载:“鹖冠,加双鹖尾,竖插两边。鹖,鸟名也,形类鹞而微黑,性果勇,其斗到死乃止。上党贡之,赵武灵王以表显壮士。至秦汉,犹施之武人。”
而明朝的冠英,则是靛染天鹅翎,以为贵饰,贵者飘三英,次者二英。最次者一英。
就连开国功臣之中,也只有少数几个等到了冠上加英的赏赐。
陆渊要是在官帽缀二英去上朝,直接就能气一群勋贵。
朱标轻笑两声,踱步走到陆渊旁边:“陆先生,对此可还满意。”
“不差。”
“咳咳咳!”朱标差点被口水呛死。
陆渊哈哈一笑,转而问道:“不知道殿下所召,有何要事啊?”
朱标的笑容逐渐收敛,他走到窗台边,凭栏远眺:“这几日一直在想,本宫是否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殿下这就急着登基了?”陆渊诧异问道。
朱标怒道:“混蛋!本宫没与你开玩笑!”
朱标板着脸,但数秒之后,那张脸又垮了下来,无奈自嘲地摇摇头。
围绕着他的那个负面情绪都是消散了不少。
朱标谓然一叹:“父皇开创了洪武盛世,而老四也是南征北战,开创了永乐盛世。”
“但我却是.......始终是太子,我不知道能否做好皇帝,能否给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
“我没有教好孩子,更没有管教好后妃,我连一个东宫都无法治理好,如何治理一个国家?”
陆渊难得认真地看着朱标,说道:“殿下,可知道后世之人如何评价您的?”
“他们说了什么?”朱标提起一丝兴趣。
“大明第一太子!或者说是历朝历代都绝无仅有的第一太子!”陆渊说道。
“纵观历史,多少帝王大权独揽,甚至连亲生儿子都不放心。”
“但唯有陛下一人,能如此信任太子殿下。”
“试问又有哪个太子能够监国达到八年,各政事可以自己决断。”
“历史上的明君并没有殿下这种条件,但依然名垂千古,殿下心性品德岂会差于这些君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标沉默下来。
他在洪武十年,朱元璋就让他处理政事,练习国政,并下令一切政事先让太子处理,再奏闻。
这是朱标掌控的权利,不可谓不大!
而朱标的权利班底更是惊人。左丞相李善长兼太子少师,右丞相徐达兼太子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右都督冯胜兼右詹事。剩下的廖永忠、吴祯、耿炳文、邓愈、汤和、刘基等等,也全部都是太子宾客、东宫府事。
几乎包括了大明所有开国功臣!
也可以说朱元璋自己就是最大的太子党!
朱标握紧拳头,说道:“陆先生,父皇常与我说:想要成为合格的帝王,必须记住这几点!”
“一是仁,能做到仁慈,才不会失于疏暴;第二是明,能做到精明,才不会惑于奸佞;第三是勤,能做到勤奋,才不会溺于安逸;第四是断,有决断,且能决断,才不致牵于文法。”
“我曾经一直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荣,但我发现父皇很多时候言行不一。他有时候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大开杀戒。”
“我曾经也感觉到迷茫,手足无措。”
“但我如今已经明白,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甚至为此,不惜背上骂名。”
“父皇另外常说的话是:我自成为皇帝以来,从未偷过懒,一切事务,唯恐处理得有不当之处,有负上天的托付。我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你有眼睛,每天也都能看到。你若能以我为榜样,那就能保得住天下。”
“我相信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定能成为一个明君!”
朱标深深吐出一口气,而后拉着陆渊来到桌边,并亲自泡了一壶茶。
“这些事情,本宫与父皇也不好说,与其他人更是无法倾吐,也只能与先生说了。”
“不过,说出来之后,心中的郁结,确实解开了。”
陆渊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成了情绪树洞。但也说明了自己在朱标内心特殊的地位。
“如此便好!”陆渊端起茶喝了一口。
随即又想到昨日拿到的咖啡豆。
现在瓦萨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