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隐公十一年》记载,郑伯伐许,颍考叔被本国大夫公孙阏用暗箭射死。
郑伯为惩治射颍考叔的凶手,命军队出貑(公猪)及犬、鸡,诅而射之。
这史记最早关于巫蛊之术的记载。
汉代,诅咒术十分盛行。
这也导致了西汉时期重大案件——巫蛊之祸。
巫蛊之祸导致皇后卫子夫和太子刘据相继自杀,事件牵连者达数十万人,堪称西汉最重大政治事件。
虽然这事件背后有几个集团的政治交锋在其中,但导火索,也不过是一个桐木偶人。
当时,江充为了扳倒太子刘据,便以巫蛊之术嫁祸。
如今,何尝不是如此!
不过老朱不是汉武帝,他最是看重亲情,想要让他清除亲近之人,必须要有切实的证据。
“小的已经查验过了,皇孙身上并没有其他暗伤,也没有中毒。就像是被那些蝙蝠吓死的。”仵作小心地说道。
面前的棺木之中躺在一个孩童,一身白衣,脸庞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陆渊皱着眉头,他突然伸手撩开朱有爋的衣领。
他的脖子处有一处暗红的痕迹。
“这是什么?”
仵作过来一看:“回大人,这是淤痕,很可能是皇孙在挣扎过程之中留下的。”
陆渊点点头:“蒋指挥使,还请带我去看那些内宦,也好询问情况。”
蒋瓛道:“陆先生,那些嫌犯都被分别关押,还请跟我来。”
陆渊被带到一间牢房,看过去还算整洁。
那宫女一看到来人,立即冲到门口,抓住栏杆喊道:“大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陆渊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有多处伤痕,隐隐有血迹渗出,显然刚受过刑。
蒋瓛冷声道:“这位是陆大人,有什么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不要隐瞒!”
“皇孙薨了,若是无法找到凶手,那不只是你一个人要被杀头,那可是罪及九族的事情!”
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大人,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你在宫中是负责什么的,那夜又在哪里?”陆渊问道,一边紧紧盯着她的神色。
宫女道:“奴婢乃是三皇孙的使唤丫鬟,做的都是伺候皇孙的活。那夜皇孙去参加寿宴,奴婢得了些空闲,但还是记着本份的,毕竟皇孙回来还要洗漱沐浴,奴婢是要做好准备的。”
“那三皇孙这段时间有没什么异样的举动,和周小郡王的关系如何?”陆渊又问道。
“没有。”宫女摇摇头,“这段时间皇孙都在江宁,甚少回宫。”
“而和周小郡王的关系,只能说一般。”
“三皇孙都是与十一殿下以及十七殿下走得近。”
陆渊微微颔首,接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又让蒋瓛带他去见下一个。
可惜问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眼见天色渐晚,而宫内的锦衣卫也并未传来新的消息,陆渊便先行回去。
想着心事,晚饭陆渊也吃得不多。
草草吃了些,便独自进了书房。
陆渊在房间里踱了一阵,忽地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微凉的秋夜寒风扑面而来,让他的精神为止一振。
窗外,繁星皓月,天空朗朗。
院子静谧空幽,这院子中的草木都经过设计,一年四季都有花卉绽放。
夜风带来桂花与茶花的香气,他脑中的思路也清晰了一些。
陆渊在桌前坐下,摊开一张纸,提笔写了起来。
首先,很明确的一点就是,蝙蝠只是敌人的障眼法。
为的就是把整个事情引到巫蛊之术上面,好彻底触怒皇帝。
但敌人是如何吸引如此数量的蝙蝠的?
陆渊看过朱有爋身上的伤口,那可不是几只或者十数只蝙蝠能够造成的。
而第二点,敌人的一个目标很明显,就是朱允熥了。
而敌人将受术物品定为朱标的渎衣,是真的认为这个术法有效果,还是只为了加重事情的严重性,好让皇帝果断下手杀人.......
陆渊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又将其划去。
“公子。”
陆渊听到声音,一只皓白玉手将珠帘轻轻敞开,一位身着淡黄薄衫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清新灵秀几许恬静温柔,更显淡雅脱俗。
鬓边两束青丝直直垂落,后面的三千青丝只是松散地挽了个发髻,用一支玉簪子插着。把纤柔光洁的俏脸毫无遮掩的展示了出来。
秋棠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碗汤羹。
她将汤羹放在书桌上,柔声道:“奴家见公子晚膳吃得不多,特意炖了八珍炖乌鸡,公子终日劳心劳力,可不要累坏了。”
“喝一碗汤,歇息一下吧。”
秋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