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杨霆风与萧狼连歇都没歇,直接动身前往薄奚喆喆处,观看二次入伍的老兵们。恰逢午休,薄奚与老兵们正在营中玩“马背叼羊”的游戏。马背叼羊,在达利语中被称为布兹卡谢(Buzkashi),是在中亚地区流行的一种骑在马背上的团队运动,尤其是在嚈哒北部盛行,被称为嚈哒“国技”。比赛一般由两队人马进行,争夺目标是一只羊,先抢到羊并放回指定地点的队伍为胜利者。在比赛的前一天,组织者会杀死一头山羊,并割下它的脑袋、内脏和后背的皮肤,将其身体在盐水中浸泡一整夜,使畜体比正常情况下沉重许多,通常要达到七八十斤左右。这样它才能经受住激烈的争抢而不至于被轻易扯碎。比赛是在一片很大的空地上,两端各画有一个大圆圈,这个圈被称为“正义之圈”(Circle of Jtice)。两支骑手队伍在这片场地上争抢一只被宰杀后的羊躯体,把抢到的羊扔到圆圈中,次数多的队伍将获得胜利。因为把羊扔到圆圈里比较困难,为了把羊从另一方手中抢回来,比赛规则允许抢羊的同时可以毫不留情地使用鞭子抽打拿着羊的骑手。有时候,由于争夺激烈,经常会出现人仰马翻的危险场面,许多人因此手脚骨折,甚至终身残疾。要知道,早期的运动其实都和军事有关。像古希腊与古罗马士兵的铁镞标枪,被誉为新兵入伍的必修课。希腊的斯巴达人可将标枪投掷到三十至六十米,远距离杀伤敌人。而罗马军团步兵则更远,他们的标枪上装有皮带环,可投掷七八十米远,标枪上的倒勾可以直接毁坏木盾。另外便是击剑与马术,东西方皆一样。据记载,公元前十一世纪的古希腊,便有了击剑课,并有专门的剑师讲课。以至于到了中世纪的欧洲,击剑甚至发展为,骑士贵族间解决纠纷,上流社会的时尚。无独有偶,在遥远东方日本的南北朝时代,也同样出现了特殊的击剑流派——剑道,从中条一刀流开始,逐渐产生了念流系、一刀流系、神道流系等几个大系。到了日本战国时期,更是百花齐放,其中,阴流系,新阴流系便是公元十五-十七世纪的代表流派到了江户时代,由于后膛枪的大规模列装,以及西国线列步兵战法的引进,传统的剑术流派已经势微,在战场上可以说毫无作为。于是,林崎居合系,神免无二流等讲究一击毙命,一刀必杀,不给缝隙的新式流派,逐渐流行了起来。(居合,日本剑术中一种瞬间拔刀斩杀敌人的技巧)话说回来,在冷兵器时代,毫无疑问,骑兵永远是最强大的兵种,东西方皆一样。而马术运动,便在这种实战中孕育而生。这“马背叼羊”便是其中的一种。参加这项马术运动的选手要有坚定的意志、高超的骑术和很大的力量。而最早参与这项运动的运动员,大部分便是骑军出身,各个武艺高强,控马之术精熟。这项运动,本是两队对垒,但薄奚喆喆却有意考较众人武艺骑术。在正义之圈不变的情况下,他将队伍设为二十人一组,一百二十人分为六队,争夺一只山羊。见杨霆风到了,薄奚喆喆连忙上前迎接。杨霆风却是笑而不语,示意他继续,当他不存在即可。薄奚一愣,倒也不含糊,站上将台,举起青色令旗,用鲜卑语发出号令,“冲!”顿时,整个校场上烟尘陡起,一百二十人各据骑阵,穿梭来去,围追堵截,围着一只山羊来回争夺起来。由于众人并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加之落马者直接淘汰。是以纯拼个人技击马术,一时间,各种肢体上的阴招怪招频出,骑术愈发精妙,远胜那战场上——骑兵间的对决,就连萧狼,也看得拍手叫好,连呼过瘾。杨霆风远远观望着,心中却有了新的想法:这些胡人,马上技击之术相当厉害,说是与突厥精骑相比,怕也不妨多让。拿来组建骑射部队太浪费了,如不然,再打劫个几次,置办些重甲马铠,直接组建铁骑部队冲锋陷阵算了,当骑射却有些大材小用了......他并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薄奚。毕竟,这骑射司马之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可不想影响三人的竞赛。不一会儿,一百二十人的马队,被冲散了十之三四,场上无主之马四处乱奔,而落马的军士,则是迅疾爬起,很自觉地退到一旁,继续给场上之人加油助威,倒是无人舞弊。杨霆风见状,心中暗赞,毕竟失信违诺,可是军中大忌。若真上战场,锋矢刀剑下,突厥人会给你舞弊的机会吗?落马基本与死无异。薄奚见场上人数还是太多,微微皱眉,突然,他卸了衣甲,撩起衣袖,取了条哨棒,翻身上马,也加入了战局。但见他驰马左奔右突,哨棒上下飞舞,左盘右旋,如双峰插云,又如风车般,东西飘忽,也不分人,见着就打,逢着便扫。那些老兵,被薄奚用棒子打落下马后,也有个别不服的,冲上去就拽他的缰绳,和他过招,这下倒好,皆被他用棒子打昏了过去。他存心技压这些老兵,使出浑身解数,一条哨棒来去倏忽,舞得密不透风,一盏茶的工夫,便有二十来人,被他打翻,七八人被其击晕。但场上这些人,都是老兵,虽遇这突发状况,却也毫不慌张,前后围堵,左右拽缰,打算先收拾了薄奚,再来抢羊。薄奚虽有哨棒在身,一棒必打落一人,二棒必击晕一人。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又打落七八人后,便被两人拽住缰绳,掀翻在地,一拳揍晕。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