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沈窕才想起问周梨:“那钱家姐妹给的图,司马大人怎么说?”
“八成是真的吧,他这会儿已经带人去齐州了。”但因为还不敢确定, 也不知如何嘉奖这姐妹俩, 眼下也还没报给朝廷去, 便道:“方才听你这样讲来,这郑家想来家风也不如何, 不然也不会把儿子养成这样厚颜无耻忘恩负义之辈,钱小娘子那婆母怕也不是好对付的, 眼下她们就这样回去, 钱大娘子那里还有族里施压, 实在不好办。”
沈窕听得周梨这意思, 是有意插手了。“那姑娘打算如何?”
周梨自然是想要找个人过去,但也不知叫谁去才好?当下只和沈窕说起自己的意思来。
沈窕听罢, “那也不急, 钱家姐妹虽是着急回去和离, 但如今那郑远恒下了大狱,过几日身上的伤势好转也要送去挖矿,他们姐妹俩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是难得来这一趟,当是要将此处都给逛遍了才是。”
又说早前连挑选客栈都不敢住最好的,就是舍不得银钱, 后来还是为了孩子们考虑, 才选了这一间稍微好些的。
钱小娘子处处舍不得银钱,只恨不得手缝里都能挤出一分半厘给攒出些来,哪里晓得那郑远恒拿了银钱去,挥霍无度。
如今她也看开了, 不打算节省了,与其给别人花,不如自己爽快地花了个干净。
周梨得了这话,点了点头,“这样想很好,人有时候当是自私些,才对得住自己。”
说着见沈窕收拾着要走,有些诧异:“怎的?既是来了,就这里住一宿,还要回去?”
“自是要回去的,我干娘到是不念叨,但贺叔叔你是知晓的,我若不回去,明日该听他念经了。”沈窕一脸无奈,不过虽是如此,那眉眼里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的幸福。
是了,她亲爹在的时候都没这样关怀过她,反而是这贺知然将她做亲女儿无微不至地来相待。
也不嫌弃她笨,非得要将一身医术传给她,可惜她没那天赋。
“那你且去吧。”周梨也知晓贺知然对她的宠爱,便也是不多留了。
那一直在廊下跟孩子们玩的千璎听得她要走,不禁起身留她晚饭。
沈窕自是拒绝了。
千璎便又喊了柳相惜装了些院子里今儿才摘的菜,叫她拿回去,望着她走了,方问起周梨:“都这时辰了,元姨和姐姐可还没回来?今儿是不打算回来吃晚饭了?”
周梨也瞧见时辰不早了,但倒也不担心她们的安危,毕竟早上就说了今儿要去和云夫人商议,怕是晚些回来。
“那就不等,没准是在云家那头吃了才回来。”虽说已经订好了婚宴那日的酒楼,但新房最终还是打算设在各家,拜堂也是在各家,也就是那宴席在酒楼里。
所以她们自是要找人帮忙回来收拾房屋,那红绸团花,如何要装饰,又需要多少,自是要计算好等等。
反正听着没多少事情,但仔细铺展开来,却也是够她们忙一场的。
千璎听了这话,“明日就要请人来收拾屋子了,到时候人多手杂的,你屋子的门仔细锁好了,我到时候带着这俩小东西,是顾不上的。”
周梨连应着声,正说着那听得院外那中门被推开,只见挈炆也回来了。
这要成婚了,人走路都是带风的。
早前几天请了假,昨日开始便被喊去了路政司,每日去的时候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回来却是精神抖擞的,可谓是将那不想去工作的心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见了周梨和千璎,顿时喜笑颜开,“你们两都在,正好我有事要托给你们。”
“什么事?”周梨打量着他,想起那崔央央和云予也是那日成婚,忙道:“大事可不要找我,我是不靠谱的。”
千璎也赶紧指了指脚边的两个娃儿,“我也做不得什么,不过如果你不怕他兄妹两个做破坏,你尽管说。”
挈炆那还没说出口的话,看着满廊下乱七八糟堆积的玩具,只能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了,“实在不靠谱。”
所以最终周梨也不知他是要找人作甚?直至隔日听得顾少鸢说挈炆请她去跟蓝黛作伴,万幸崔央央那边没有这样的习俗,不然她是分身无术的。
挈炆不但找了顾少鸢,还有陈慕的嫂子孟环君。
后来周梨才听说是那举月国的规矩,出嫁新娘是需要两位陪嫁娘子的。
向来只听说过陪嫁丫鬟,陪嫁娘子倒是头一次听见,都还以为是要一起嫁给那挈炆去。
但这孟环君不是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么?于是几番打听下,才从那些举月国人口中得知,这陪嫁娘子是女方的亲戚女眷,和那送亲娘子一般。
只不过这蓝黛身边无亲眷,就这朱邪沧海一人,所以便特意托付了挈炆帮忙找两个女眷来。
虽说成婚大体是遵循汉人婚礼,但那蓝黛的嫁衣却是他们举月国的,也是和挈炆订下婚事之后才开始做的,找了十几个绣娘加班加点。
为此,朱邪沧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