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家中失窃是个什么缘由?”
霎时,阮柔只觉数道视线隐晦落在自己身上,她解释,“就是那日大伯娘她们都回娘家去了,爷奶带我出门,结果路上出了事,报官银子也没能找回来,爷奶可生气了。”
“哼,该的他们,就没安好心。”安婶子显然是个嫉恶如仇的,很是替她抱不平,“对了,他们没有怪罪到你身上吧。”
“奶那日想打骂我,被村长拦住了,数要是不好好对我,就把那两亩田地收回去,谁愿意养我长大日后就给谁。”阮柔十分心机地有意将那日村长的话传出去。
事实上,作为本族人,阮村长做事已经十分厚道,对阮家说重话时都没让其他外人在,便是想着给他们六个面子,省得在村子里难做人。
可凭什么呢,既然是个威胁,总要有点作用,才能保证自己真的能过得好吧。
自古财帛动人心,阮家家族十分庞大,其中有富有穷,保不齐有人动心思,就会盯着阮家,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做到村长的要求,如此,阮家自然会小心行事,端正对她的态度。
“真的假的?”另一位年纪大的婆婆惊呼道,她可不怕所谓扫把星的名声,年轻守寡,被人喊了一辈子克夫,才懒得计较这些,到手的利益才是真的。
“村长爷爷是这么说的。”阮柔懵懂地抬头,装作半懂半不懂的模样,接着补充道,“不过爷奶确实不打骂我了。”
“呵呵,当然了,两亩地呢,养你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了。”那婆婆嘲讽一句,随即神秘兮兮凑过来说,“秀娘,若是你爷奶对你不好,尽管来告诉婆婆,婆婆带你去找村长。”
阮柔没吭声,安婶子看不下去了,“好了,三婆,两亩地呢,阮家哪有那么容易放手。”
三婆讪讪收回视线,继续老实蹲回去洗衣服,但最终依旧嘟囔不停,依稀听着像是在计算两亩地的出产。
安婶子无奈摇头,“三婆老糊涂了,别听她的,你爷奶只要不打你,愿意给你一碗饭,其他的能让就让,等长大了就好了。”
“嗯,村长爷爷说了,等我长大嫁人了,那两亩地就归阮家了。”这里的嫁人当然不是送出去做童养媳之类的,而是正经嫁娶。
安婶子再次叹了口气,犹豫片刻,方才开口,“若以后家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过来找我,我跟你爹娘交好一场,能帮的总要帮上一帮。”
“谢谢安婶子,有事我一定会的。”阮柔虽这么说,可那低着头的可怜模样,却完全不是这么表达的。
安婶子只得再次叹息,却不好多说什么,家中还有公婆,就是她自己不介意,也得顾及家人的想法,到底能做的有限。
河边洗衣服的人来来去去,安婶子衣服洗完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倒是三婆磨磨蹭蹭半晌不离开,还凑到她身边说了堆有的没的,显然还惦记着,搞得阮柔哭笑不得,却又隐隐期待她能将阮村长的话宣传出去。
“三婆,爷奶不会把土地让给别人的。”阮柔故意解释。
三婆顿时不乐意了,毕竟刚刚畅享一番,“可由不得你爷奶,村长说的话,他们可不能不认,村长也是,尽偏着他们,我得找人一起掰扯掰扯。”说着便匆匆走了。
阮柔看得目瞪口呆,不过效果远远超过预期,她在心底暗暗给三婆点个赞,真期待看到阮家爷奶气急败坏的模样呢。
目的达成,阮柔快速洗完衣服回家,路过村人时,已经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件事,不由得满意点头。
这场言论在阮家引起的风波,外人不直到,但作为当事人的阮柔却能明显察觉,阮家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上一倍不止。
毕竟是两亩地的诱.惑,其出产养一个阮柔都绰绰有余,而尤其在刚失去大笔银钱的当下,阮家人更会紧紧握住,对此阮柔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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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依仗阮家总不是个事,阮柔便想着另外寻些谋生的手段。
显然,在普遍贫穷的水洼村,饶是她懂得很多也无能为力,依旧只能将主意打到镇上。
好在水洼村距离镇上不远,她完全可以直接坐村中牛车去,只是得找个靠得住的理由,而理由也很好找,作为一个不大愿意出门的村中姑娘,村人对原主的认知十分有限,她随意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而针织女红,作为当下女子最易上手的技艺,就是一个万能的借口。
难得,阮柔在家安生待了几日,除去每天上阮家拿饭菜、以及外出洗衣服等必须出门的活动外,几乎都是闭门不出,与阮父阮母在时无异。
渐渐的,原本就不多的存在感渐渐消失,很快无人会再主动想起她来。
约莫半个月后,紧闭的院门终于打开,阮柔揉揉眼睛,看着刺眼的目光,略微有些不大适应,赶绣活,还是太伤眼睛了。
好在努力是有作用的,看着绣篮里几只绣工精美的荷包和手帕,她满意地笑笑,接下来的难题就是没钱怎么坐牛车了。
原本村中是有两户做牛车生意的,错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