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之前就见雪颖姑娘偷偷动过小主的符水,像是在里面加了些什么,难怪小主会中毒了,小主,雪颖这是在给您下毒啊!”李嬷嬷在锦娘耳边说着自己曾经的所见。
锦娘心里一恨,倾落这几日总往建章宫跑,她难道不知道是谁害得她们入狱的吗?
“小主,按理奴婢不该说这话,可您看雪颖,舒妃发疯那是罪有应得,她不避着嫌,倒常去看望那个疯妇,奴婢不得不怀疑,那件事会不会也是雪颖与舒妃串通好的,事后有法子保全雪颖,小主想想,雪颖之前可是舒府的人啊!”
别人不知道,锦娘却是清楚得很,倾落不但是舒府的人,还与舒妃是姐妹,自己一个外人,哪及她们嫡亲的姐妹呢?
从前姐妹间的情分,这一刻都像催命的毒药,令她苦不堪言。
她可是救了倾落的命啊,到头来,倾落却要对她下毒。
亏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纯良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锦娘的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
皇上已经不爱听她的琴了,因为她没有了一双让人喜爱的手,也不能为他生皇子,可是倾落可以。
锦娘此时已被嫉恨冲昏了头脑,李嬷嬷又在她耳边不断说着倾落的坏话,锦娘就更加坚信倾落是对自己有外心了。
“本宫将你当作最亲近的人,你却是这样回报本宫的!”一滴冰冷的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更冷的,却是人心。
……
“妍儿巧儿,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们来帮过自己,回去就被锦娘罚了,倾落实在不忍她们再为自己做什么。
二人并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脸上都挂着笑。巧儿把一盒糕点放在桌上,笑嘻嘻地道:“姑娘,这回可不是我们偷跑来的,是小主让我们来的,她还要我们问问姑娘身体怎么样了。”
妍儿道:“小主让我们回殿伺候了,看来小主已经恢复理智,不再受那个老妖婆蛊惑了。”
李嬷嬷整日地在静嫔面前搬弄是非,害得静嫔都不信任她们了,还动不动就责骂她们,妍儿巧儿早就恨透了她。
倾落哭笑不得,“你们啊!”
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妍儿叹道:“只可惜小主正在禁足,不能出来。”
“禁足算什么,小主总有出来的一天!”
“你懂什么,那可是一年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一年?”
巧儿不再说话了。
论争论,她是怎么也论不过妍儿的。
倾落道:“姐姐出不来,我就多去陪陪她好了。”
妍儿似有什么顾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李婆子可不是好缠的,她因姑娘受罚,心里过不去,我看姑娘过去,她还得给您脸色瞧呢。”
倾落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不去瞧她的脸色就是了。”
倾落过去的时候,锦娘待她的态度果然已有好转,李嬷嬷虽拿眼刮她,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无礼了。
锦娘每隔几日就会让妍儿巧儿送些吃食过来,她们的感情日益深厚。
“菱儿,摇得高点儿啊,再高一点儿!”院子里,倾落坐在秋千上,菱儿给她摇着秋千。
最近的日子太过美好,美好得就如一场梦。
“姑娘可坐好了。”菱儿加足了力气去摇那秋千,秋千荡得飞起,可是突然,那秋千绳就断开了,菱儿大惊。
倾落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被甩了出去,高高地抛向空中,再重重地砸下来。
“啊——”
“姑娘!”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让人来不及细想,倾落撞在地上,头上血流如注。
菱儿慌了:“姑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来人啊,救命啊!”
御书房。
皇上在处理公务,小夏子突然进来,脸色惶急:“皇上,雪颖姑娘出事了。”
皇上一惊:“她怎么了?”
“雪颖姑娘在院里荡秋千的时候突然摔了下来,昏迷过去了。”
皇上放下奏折就走了出去,到了偏殿院子外,皇上吩咐:“去查查那秋千。”
倾落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坐个秋千就能摔下来。
皇上快步进到殿内,只见菱儿在哭个不住。
菱儿看到皇上,起身欲要行礼,皇上示意她不必。
倾落额头包着纱布,纱布被血浸湿,也变成了红色,倾落双目紧闭。
前几日见她,可怜见的,今日又伤成这样,为何总要他担心,为何不好好保护好自己?
皇上温声道:“雪颖,朕来看你了。”
菱儿哭道:“姑娘好好的在院里荡秋千,姑娘嫌矮,让奴婢荡得高些,那秋千不知怎么就断了,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流了好多血,当时奴婢都快吓死了!”
皇上擦拭着倾落的脸,小夏子进来禀报道:“并无异常,秋千绳是太旧了,受了重力自动断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