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时候,君孤城必定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留她和心爱之人一条活路的。
是的,白梦竹嫁给君孤城并没有一丝爱意,而她却还是为他诞下了一个男婴,那个孩子便是后来的狐王——君雪楼。
君雪楼并非因爱而生的结晶,可以说他是白梦竹怀着恨意所诞下的孩子。在这一年多里,白梦竹怀着深深的恨意,诞下了这个孩子,她恨将她抢来的君孤城,同样也恨这个人的孩子。
可怜的君孤城却全然不知,她竟是如此深深地恨着自己。
白梦竹新婚当日刺杀了自己,可之后却不断地要求和自己同房,虽然他们之间仍旧带着无法磨灭的隔阂,似乎新婚当夜的那晚变成了彼此的禁忌,可之后谁都不愿再提起。
身为狐族,如何在床笫之上讨夫君欢心,她又岂会不知?不过君孤城总觉得,她的所有温柔和妖娆都只在床上,下了床,她就变成了一个冷漠的陌生人一般。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令君孤城感到困惑,但也不敢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总觉得一旦捅破,自己就会彻底失去这位白狐王后。
经过不懈的努力,很快白梦竹就如愿以偿地怀孕了。
自从白梦竹怀孕之后,总是小心翼翼,格外地注意自己的肚子。
君孤城还傻傻的以为,即便白梦竹对自己没有感情,等诞下这个孩子,说不定因为她对这个孩子的疼爱,会真正的爱上自己,接受自
己。
在诞下君雪楼的那一晚,君孤城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当白梦竹看到他对着那襁褓中的孩子在笑的时候,她的心却是冷的,带着讥讽之意地看着那个强迫自己嫁给他的狐王,他要的不过是这个纯正血统的孩子罢了。
生下君雪楼的时候,白梦竹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因为果然如同她所期待的一样,一索得男。倘若是个女儿,说不定她还要再熬下去,直到为他生下一个血统纯正的男孩为止。
她为狐王延续了血脉,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这些年,她一天天的算着日子,她要逃出这个恶魔之手,去寻找她的爱人杨怀宗。
杨怀宗说过会等她的,她深信不疑,他们两情相悦,至死不渝。
君孤城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诞下一个孩子,是如何忍受着内心的不悦与憎恶,与不爱的男人行房的。
圆房的那一晚,她并没有拒绝他,他以为自己足以慢慢改变这个女人,或许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像他爱她一样的爱上自己。
但满心欢喜,心心念念娶来的妻子,却并不爱他,难道真的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吗?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送自己那支蝴蝶玉簪?为何又要自己娶她呢?
他看着重新用金箔包好的蝴蝶玉簪,心想着,既然白梦竹肯为自己生下孩子,说不定已经慢慢忘记那个她所爱的人类了,说不定他们可以重修旧好。他想着,应该是时候将蝴蝶玉簪
重新还给她了。
然而,可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房中的摇篮内传来了婴儿阵阵的哭泣声,屋内却已没有了白梦竹的身影。床边的小案上放着白狐王后尊贵的王冠,还有一封诀别的书信。
仆人们听到婴儿的啼哭,急忙冲进来照顾小少爷。
君孤城看着空荡荡的床榻,还有那封白梦竹笔迹的书信,迟迟不敢动手去拆,他其实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狐王陛下,王后去哪儿了?”
“哎呀,刚出生的孩子饿得哇哇叫,这做娘的却跑到哪儿去了?”
“哦哦……小少爷不哭,小少爷不哭!”
“狐王陛下,这封信是不是王后留下来的,你快拆开来看看啊!”
在仆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中,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拆开了那封书信,然后浑浑噩噩地看完了那封信。
襄王有意,怎奈神女无心,她的心并不在君孤城身上。
他的白狐王后走了,放弃了狐族最引以为傲的王冠,还有她的孩子,她义无反顾地投奔向了那个人类,为了她的爱情,她什么都可以放下。
她并不是因为爱他而嫁给他的,在她的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是家族笼络势力的牺牲品,倘若不是狐王执意要娶她,她早已和心爱之人共筑爱巢。
白梦竹想得很清楚,对于银川白狐一族,无论狐王是谁,她都必须要嫁给拥有这个身份的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所以,她的内心当中
狐王君孤城就是那个棒打鸳鸯之人,她对他没有情爱,只有仇恨,无尽的仇恨。
白梦竹天性单纯浪漫,一次意外,她幸得一个名叫杨怀宗的人类男子相救,二人日久生情,私定了终身。她以为那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为她认为的爱情,付出了一切,不顾一切地奔赴向了那个男人。
她不在乎杨怀宗一无所有,也不在乎身为人类的他寿命短暂,她宁愿舍弃自己白狐王后的身份,投入杨怀宗的怀中,与他共谱一曲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一晚,白梦竹将至高无上的王冠取下,放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