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夜枕风,道:
“夜枕风确实不是夜家的骨血,当年我和夫人骊歌路过天隐神洲,发现被蓝皇追杀的血皇,他将襁褓中的婴儿交给我们夫妻,让我们带他离开。”
“我夫妻二人不忍无辜孩儿被杀,便救下了他。回来的途中,我们的亲生骨肉夜枕风不幸因病夭折,于是我们便将血皇的遗孤当做自己的儿子收留。夜枕风他确实不是我的儿子,他是血族的遗孤。”
骊歌听到这儿已经瘫软地坐在一旁。
夜枕风双目圆睁地看着夜世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就说了这个小残废怎么会是夜家的骨肉呢!”
“他真是个天煞魔星啊,竟然一回来就打伤了这么多人,还害死了两条人命!”
“呸——养不熟的白眼狼,人一定是他杀死的!”
“穷凶极恶的家伙,夜家怎么会有这种子弟!”
“大家主,既然这个孽障不是你的儿子,族长和三老爷的死你要给个说法啊!”
“对啊!大家主,你一定要给个说法啊!”
“绝不能包庇夜枕风!绝不能包庇夜枕风!”
夜枕风瞳孔微颤,惊恐地看着喊打喊杀的众人,又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夜世天。
夜世天无奈一叹,道:“风儿,事到如今,为父也不能包庇你,我问你,人是你杀的吗?”
“不……父亲,人不是我杀的,风儿没有!风儿没有!”
夜傲天埋藏在心头多年的愤恨顿时一涌而出,想当年他乃是夜家的绝顶天才,若不是夜枕风横空出世,夺了他的风头,他岂会沦落至此?
夜傲天抬脚就是狠狠一踢,将捆绑着的夜枕风给踢了出去,夜枕风重重撞在柱子上,顿时嘴角流出血来。
众人见状,竟然不管不顾,蜂拥而上,去打夜枕风。
倘若审判之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夜枕风早就还手了,这区区铁链又岂能束缚住他?
但他不能,倘若他还手了,叫身为大家主的父亲如何抉择?他只能强忍痛楚,任凭众人踢打。
“住手——你们快住手!”母亲骊歌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夜枕风听了只觉心碎。
“天哥,你快叫他们住手!”骊歌急忙转身去叫自己的丈夫。
夜世天微微蹙眉,怒吼道:“住手——统统给我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家主吗?”
见大家主发话了,众人不由停住了手,纷纷转头看向他。
夜世天要想立威,坐稳这大家主的位置,就必须处理好今天的事情,给众人一个交代。
骊歌看着浑身是血的夜枕风,心疼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肯还手,不由双眼含泪,扑向夜枕风。
“不管他是否是夜家的骨肉,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是绝不准你们欺负他的!”
骊歌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就算孩子再大,在她眼中也是需要母亲保护的。
夜枕风只觉心头一暖。
骊歌瞪目,狠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夜世天。
骊歌的眼神令夜世天不由一颤,二人成婚这么多年,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天哥,难道做大家主真的如此重要吗?”
自从夜世天坐上了大家主的位置,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了以前的快乐日子,她感觉自己深爱的丈夫,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当他双脚瘫痪的时候,她感觉那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因为他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自己。
可当他重获自由,夫妻之间似乎就有了隔阂,她感觉自己的天哥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然而骊歌绝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一切,其实都是夜世天一手造成的。因为夜枕风的突然回来,开始威胁到了身为夜龙阁主的他。
为了不让夜枕风发现自己夜龙阁主的身份,他必须想办法让他离开夜家。
倘若夜枕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他或许能够假装父慈子孝一辈子,可是如今夜枕风竟然有了这么大的成就,加上已经到达了大神宗,如此可怕的境界,是他绝对无法掌控的,所以他只能设计,让他远离自己,远离夜家,这样他的秘密才能永远保住。
夜世天沉声一叹:“阿骊,我是风儿的父亲,可我更是夜家的大家主,我不能徇私舞弊,倘若风儿真的杀了人,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责啊!”
浑身是伤的夜枕风重新跪到了夜是天面前,他额头上全是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左眼,他道:“父亲,风儿向你保证,风儿绝没有杀人!爷爷和三叔的死与风儿无关!”
夜世天点头道:“好孩子,父亲明白,父亲也相信你绝没有杀死他们,不过如今有太多不利的证据指向你,为父还需要查清楚才行。”
夜枕风道:“一切全凭父亲处置。”
夜世天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转头看向夜家众人,众人全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