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翻了脸,老夫人也说了,以后家里和姑娘再无关系。既然再无关系,那侯爷也就不再是姑娘的生父,洛姑娘此举,也没什么不妥。”
大家都是知道长兴侯世子是怎么样的人,如果桃笙那时真的嫁了这样的人,怕是也没有了今日的她。
这家人什么都偏向沈若锦不说,连她不要的夫婿都要硬塞给桃笙,真不是人干的事。
如今都闹成这样,已然断绝了关系,竟然还去再跟桃笙要钱,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得出来!
“说起姑娘不孝顺,更是无稽之谈。”琥珀镇定道,“姑娘思念夫人,但是老夫人和老爷说不准她回去,只能在外面私下相见,从前沈二姑娘备嫁之时,夫人身体不好,都是桃笙姑娘在一旁侍疾的。”
此话一出,家里有女儿的几位夫人都甚是动容。夫家不许女儿回来,捧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假货,洛昕作为一个当家侯夫人,见一面女儿都要偷偷摸摸,实在可怜。
想到自己刚刚嫁人不久的小女儿,和瑄公主甚至当场落了泪。
沈老夫人终于觉察出一些不对:“你才来了府中不过两年,哪里又知道这些几年前事情?可见都是胡说了。”
“这些事情家中议论还少吗?”琥珀道,“别说是我,就是后来的玛瑙、芍药,也从妈妈们口中听得不少,对这些事情也都是知道的。老夫人,公道自在人心,洛姑娘可是您的亲生孙女,您不能这么昧着良心对她,否则日后到了地下也无法和老侯爷交待,趁着这会儿还有挽回的余地,要不您就认了吧。”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几乎要气个仰倒:“你血口喷人!”
“公主明鉴。”琥珀转身给和恩公主叩了个头,“奴婢是不是血口喷人,公主只管对府里夫人、少夫人和其他知晓此事的下人一问便知,即便上了公堂,奴婢也问心无愧,还是一样的证词。”
“琥珀所言的确句句属实,桩桩件件都是侯府做下的事情,并无半句虚言。”洛昕也是听到琥珀如此清晰有条理的叙述,才越发笃定了侯府亏欠桃笙太多,“是我们看顾不利,让这孩子这些年在外受了好些委屈,回家之后反而遭受更多。”
父亲当初骂自己的话都是对的。
琥珀这话有血有肉有逻辑,听起来毫无破绽,再加上洛昕强有力的坚定支持,众人稍加判断便知此事不假。
虽然琥珀口口声声说不敢欺瞒公主,但是这个说法句句都是向着桃笙的,所以应该不是当场反水,而是有备而来,一早就站到了桃笙这边。
洛昕不由思考起了这个丫头的来历。
那是在侯府逼迫桃笙嫁人,和桃笙闹掰之后,季晏明突然来找过她,说琥珀是自己一个远房亲戚,被贬了奴籍,但有一颗奋发向上的心,所以请洛昕帮着收留。
洛昕觉得桃笙毕竟如今住在季宅,用得着表哥季晏明的事情不少,所以便将收琥珀留了下来,又想着两家毕竟是实在亲戚,所以就连身契的事也没有多问,就把这丫头带回了侯府。
后来老夫人看中了这个婢女,跟洛昕要人,洛昕去找琥珀谈心,询问她的想法,并道她毕竟是季家送来的,如果不愿去老夫人那边侍奉,自己愿意保下她。
可当时琥珀却委婉表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老夫人是整个侯府家中后地位和辈分最高的人,她是愿意去伺候老夫人的。
现在看来,琥珀想去老夫人身边大抵并非当年说得那样简单,而这一切大概率都是季晏明布下的局。
桃笙也觉得很惊讶。
今日的这个环境当中,沈若锦搬出了沈老夫人,的确对她、对洛昕甚至唐亦芝都有着绝对碾压的优势。
不管沈老夫人有什么错处,沈裕做事多么的不地道,她们这些当小辈的都不能直言指出,更不能在外言说家里人的不是,否则就算解释清了这个问题,也会被怀疑自己人品不佳。
就连关夫人那么不喜房氏,这会儿都还没对外人说她半分错处,而她们作为沈老夫人的小辈儿,便更不能公然对抗,表达对老夫人的不满。
这样反而更加坐实了沈老夫人说她有违孝道之语。
若是沈老夫人一个装晕,将气病了的责任摊到她们头上,再拿孝道压人,怕是更加不好。
桃笙如今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