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筹码。
他已经算过了,女帝再吃几帖药,吃下他精心培养的蛊虫,就能彻底为他操控。
只要死其中一个,陆沅的证心劫就算完,必然重伤难治。
墨先生算得可美,开始畅想自己封印彻底破裂,他畅游天地的自由场景,
就听瑾王说:“你说得对,将此事源头归于三王余孽即可,但是重用余孽,筹谋刺杀六姐就算了。”
墨先生讶然:“那王爷的意思是...?”
瑾王提起皇位就觉得膈应,他都没享受多少年就被抓走当俘虏,累死累活的功夫究竟有什么好揽的?
瑾王说:“本王不打算篡位了,也不打算去筹谋大业了,本王要做个逍遥王好好享受。”
等到十年后乌蛮国人侵犯,他就带着金银财宝离开景都,继续做他的逍遥富家翁。
俘虏皇帝的苦,还是让云姜受去吧!
墨先生:“?”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
几日后,陆沅还没等到五妹归景都,却收到来自西境的一封信。
这是过了明面的,并不算暗中勾结。
可不算是明面嘛!明晃晃地夹在奏折里,摆明了就是希望陛下转交。
云姜都被直肠子的陆帅气笑了,说他狡猾,他却将家信夹在奏折里,说他憨直,他却将家信夹在奏折里。
倒是叫她挑不出错处来,也没打算挑错。
于是陛下再次化身信使,兢兢业业给皇后送信了。
现在的宫人们见陛下一天往停凰宫里跑几回已经见怪不怪了,见着陛下来了,还会自动退出留下独处空间门。
一是看着实在黏糊地发慌,二是她们两都不喜欢有人在眼前走来走去。
陆沅展开信件,上面第一行就是还算正经的:展信佳,吾女可还安好。
下面的就是用大型狗爬字书写信件。
云姜无意扫一眼,顿时被震撼了一下。
陛下鉴赏书法大家常有,朝臣们的字都是一个比一个写得好,真是好久都没看见那么丑的字。
她敢说,自己五岁刚学写字都写不出那么丑的字。
云姜真诚夸道:“如此看来,沅沅的字实在鹤立鸡群。”
陆沅哭笑不得,她好歹是在宫里长大的,这里的女先生可比外边的严厉得多。
再往下看,就是掺杂着各种形状不一的狗爬字,大概意思都是差不多的。
问候平安,问候妻妻感情,问候过得开不开心,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昨天烤了只羊吃都写了上去。
看着像是没话找话讲,其实是什么都想跟对方讲一讲。
陆沅一一分辨,认出写得最丑的是父亲写的,还算端正的是大哥写的,总是糊成一团的是二哥写的。
其中六妹的字迹细而飘,但很神奇的是,有一种墨水想要戳破纸张的感觉在。
所谓...力透纸背?
一大家子,拼拼凑凑写了封家书。
云姜莫名想到一个场景,好几个只会去舞刀弄枪的武夫凑在桌前,一人一杆笔,抓耳挠腮地写出这封家书。
“他们写给你的家书可长,写给我的也就几百字,这还是不是陆帅亲自写的。”云姜从另一只袖子里摸出奏折。
陆沅展开去看,还真是这样。
到云姜面前的折子的措辞就正经很多,字迹端正清晰,一看就不是本人能写写出来水平。
最后说乌蛮国人退避三百里数年,微臣想回京述职。
只是没想到消息还是被有心之人传到西境,传进了陆帅的耳里。
陆沅犹豫道:“父亲...总是嫌弃景都能把让人骨头都酥掉,不是很愿意回来。”
云姜凑过去,从背后抱住陆沅,下巴搁在肩膀上说:“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他给你的家书中几次提起你娘,还说夫妇当如是,有人告诉陆帅你我感情不和。”
陆沅眨眨眼,好像还真是这样,甚至还想回京述职。
本意应该是看看陆沅是否真的安好。
她奇怪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情吗?”
云姜的姿势从下巴放在肩膀上换成额头抵着,余光还能看见后颈上残存的牙印。
以往都是用高高的衣领挡住,看得不太分明,今天低头阅读,可不就把后颈上的咬痕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指尖轻轻碰了碰即将痊愈的牙印,感受到指尖下肌肤瑟缩一下,想要加深咬痕的欲望油然而生。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变长的犬牙叼住散发着柑橘香的腺体,往里注入冰凉沉重的新雪覆木信素。
语气含糊道:“那就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门,或者是想趁着陆帅离开西境的时候做些什么。”
“那岂不是...”
刚想说些什么,陆沅就被微微的刺痛酥得腰身一软。
“嗯...”
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