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陆沅光是听着都揪心,说到底那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女。
这些惊险过程上面都没写,当时飞鹰卫都忙着铲除拐卖妇孺的人拐子链去了,都是由飞鹰卫副统领口头上报。
陆沅沉默一会,她又说:“我改变主意了,仅仅叫她流放太便宜,不如送去西境军营做苦工,处以墨刑,一世昭罪。”
“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做。”云姜自无不可。
当日下午,被关在清冷院落里的假陆五小姐话都来不及说全。
假陆五小姐:“你们想干什么....呃!”
就被打晕拖出去,塞上了前往西境的囚车。
昏迷的人怎么也想不通,之前对她多有另待的女帝怎么突然之间门就那么心狠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走出景都,行至荒郊。
入眼荒凉,此时天色昏暗,隐约能听见山间门狼嗷,越听越是悚然。
不远处还有几个官兵正在商量在附近镇上住下,明日再继续出发。
假陆五扒着囚车栏杆,她惊恐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陆家五小姐,我父亲是威猛上将军,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押送囚犯的官兵嗤笑道:“还陆家五小姐,一个冒牌货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威猛上将军的女儿?他可没有你这种鸠占鹊巢的黑心女儿!”
另一个官兵笑道:“你想见陛下可难了,不过你想见威猛上将军的长兄陆帅就容易。”
“要不是嫌你走得慢,走到冬天才能走到西境,还不至于用囚车押送。”
假陆五急急发问:“你什么意思?”
几人笑道:“陛下已经下旨,将你流放至西境一世劳工,贬良籍为贱籍,还是代代贱籍。”
假陆五如遭雷击,瘫软在囚车中,她这才明白是自己事情败露。
西境陆帅?她见过那个大伯,周身血腥气让她瑟瑟发抖,勉强才稳住表情。
据说他还杀人如麻,将乌蛮国人的头颅垒成京观,实在骇人听闻。
不对,自己败露了,那王爷的大业该如何是好?
早在假陆五小姐被当众拖走,昭罪处罚后,又一封告密信经过重重人手送到瑾王府上。
瑾王陡然回到过去,又撞到脑袋,好好休息了一会,才体会到再世为人的欣喜。
现在是景朝宝和二年,也就是他六姐登基的第三年,正正是天下太平的时候。
谁能想到不过十年,还是歌舞升平的景都会哀鸿遍野,国破家亡。
甚至是连自己也...
瑾王心有余悸地摸摸还完好无损的脖子,被砍头之后的几息,他甚至还有意识。
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了。
“王爷,客栈来信了,是墨先生亲自送来的。”管家站在门外说道。
瑾王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客栈来信指的是什么。
十几年前的事情大概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瑾王说道:“请墨先生进来。”
房内家仆见瑾王下床,连忙抖落衣裳往他肩膀上披,瑾王看了看眼前年轻的脸。
他认识这个人,不光是在马车里喊醒他的人,还是前世为了他挡刀而死的忠仆。
瑾王说:“本王记得你,今日下午护卫本王有功,看你人也机灵,你就去长史手下好好学学。”
这可不就是要他也成为王府管家之一的意思么?!
家仆喜出望外,连忙跪谢。
墨先生也进来了,他是瑾王最信任的谋士,在未来还成为了他朝堂上的丞相。
不过他也因为乌蛮人进攻京都,为了给他殿后战死了。
都是他的忠义之士。
“某见过王爷。”一身黯淡灰布衣的瘦高男子躬身行礼道。
瑾王叫他起身,接过他手上信件,看过后才想起假陆五是谁。
“五小姐竟然被女帝流放西境了?”瑾王眉毛微拧。
一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死了也罢了。
墨先生余光仔细打量瑾王的脸色,确认眼前的人已经按照他预想的那样产生变化。
不枉他顶着此方天道意识的压力给这人灌输十年后的世界轨迹,若非他不能亲自动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劈碎,何必总是假借于人手。
那人总是很快就能冲破封印,根本来不及走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
不过他也趁着大封薄弱时刻冲出千山大阵,这才得以人身降临到此界,不过也不能妄动。
削薄的唇角微勾,墨先生刚想提议既然五小姐的事情败露,他可以先将这些事压在三王余孽头上。
之后再用苦肉计继续博得三王余孽的信任,那些人里不乏能人异士,或许能在今年清明祭祀的时候刺杀女帝。
虽然知道不一定能成功,但要的就是激化矛盾,闹得更凶再次恶化女帝名誉。
让他们狗咬狗,瑾王坐收渔翁之利,而且还有“神医”的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