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并且‘谢绝参观’。 王珪的动作太迅速了,令本要奔往王珪府上去的考生们顿时扑了个空。 贡院外都是官兵把守,别说人了,鸟都飞不过一只。 众考生们吃一堑长一智,即是主考官逮不着,那么副考官可以抓到吧。 传闻权同知贡举会在翰林学士范镇、御史中丞王畴,以及之前开封府,国子监的考官直秘阁判度支勾院司马光,度支判官直集贤王安石这数人之间决定。 于是取得省试资格的考生们皆往这几位考官家里行卷。 章越自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自己也必须行卷啊,这其中的好处自不用多说。 之前官家曾下旨,让王安石,司马光两位好基友,同修起居注。 这起居注是好事啊,除了出入后宫外,几乎都是长伴天子旁边,每天皇帝干什么事情都得带着这两人。这是一个可以混得眼熟的好机会,得到天子的信任和重用。 不过圣旨下达后,王安石和司马光却同时推辞了这好差事。 并且这二人态度也很坚决。 因为修起居注长陪天子身边,这是一个天子亲自考察官员的机会,多少官员求之不得,十分令人眼热。 故而消息一出,不少官员对二人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推辞几下也是理所当然的,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是天子你一定要我去哦。 王安石与司马光表现也不同。 司马光一开始也是表示坚决不同意,连上五疏推辞,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勉强答允了,好像不得不从。 但王安石又是另一个样子,他也连上五疏推辞,不过官家说不行,就是你了,朕不许你推辞。 天子看你王安石不是推辞了吗?就命内侍直接将任命诏书放在王安石在度支厅里办公的案几上,看你如何推托? 哪知王安石更绝,一见天子的使者来了,直接开溜甚至躲进了厕所里,任凭内侍如何喊他也是不出来。 最后内侍没办法,直接将诏书放在王安石的案头上,准备回去交差,王安石看了立即命人飞奔将招书还给了内侍。 回去后,王安石还连写了八道辞疏向天子表示,我不干了。 但天子也是起了性子,不行,这位子还真就非你不可了。 于是王安石现在索性闭门在家。 不过王安石此举被认为是干溷朝廷,也令官场上议论之声纷起,言下之意就是王安石你这么干,是不是有点装啊?你这个人做人是不是有点假啊? 联想起当初天子对他‘吃鱼饵’的评价,还有那份嘉祐三年上的万言书,你不是想干一番事情么?怎么天子要将你放在身边考察反而拒绝了? 你这是在赌气矫情么? 还是在故意炒作自己? 反正官场上各种对王安石的评价都有,有贬低的,当然也有不少好朋友替他说话的。 王安石就是在家不出。 章越大概知道此事,这边他随众学子去大佬家中行卷。 这日章越,黄履二人正好来到王安石府上,上次章越来此吃了闭门羹,故而这次来也没抱有什么指望,纯粹是走个过场。 章越将卷袋呈给门子后,与黄履十分轻松地闲聊。 此时行卷不比七月时,当时天气虽正值酷暑,但好歹有遮荫处可躲避。 但如今街道上正落着雪,王安石家的门子也是够怠慢,居然没有请二人去门内等候。 还好今天也不算太冷,章越与黄履穿着寒衣在门前相聊,并不断通过摇晃身子来取暖。 此刻远远近近汴京的民居上覆了一层雪,章越黄履不免想起一年就要过去,感慨起光阴之匆匆。 不过多时,但见门一开,却见王安国,王安礼兄弟二人都一并迎出门来。 王安国一脸喜色道:“度之,今日三哥想见你一面。” 章越一听‘恩’? 王安石肯见自己了? 章越不由心想,自己的卷袋里的文章与上次一摸一样,这次怎地王安石愿见自己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今日终于可以见到真人了。 章越心情是有几分激动的,当即称谢一声。 章越与黄履一并进了门,王安礼道:“今日府上还有一位贵客,是吕兰台,他正与三哥说话,当时三哥与吕兰台说得投缘,听得你的名字,一旁吕兰台说了几句后,三哥即起意见你一面。” 章越问道:“这吕兰台,可是泉州府人士,表字吉甫?” 王安礼笑道:“正是此人,度之难道也识得?” 章越点点头。果真是吕惠卿,没有他,自己还见不了王安石。 这算什么? 两个亲弟弟的面子都不卖,却卖一个相识未久的人? 章越步入了内堂,却见两名中年男子坐在堂上。 下首年轻一些的自是吕惠卿,他正与旁人聊天,不过也不妨碍他眼观六路,对章越顺便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至于一旁年纪稍长些的中年男子, 他面有些黑,但却不是从不洗脸的样子,头发虽未被发簪扎得整整齐齐,都也不至于乱蓬蓬的,身上衣裳则有些皱巴巴,但不似多年没有浆洗那般。 章越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