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煦你疯了!”
程大伯母被惊了一跳, 还以为程煦是想砸程烨,跳着脚对着程煦就是一顿大骂。
房顶上的程煦拍拍手里的灰,没什么情绪地说:“不要意思, 砸远了一点。”
祝微生已经又找到了一块瓦符, 递过来让程煦继续砸。
于是第二块、第三块……无论程烨怎么喝止都没用,奏乐似的,砰砰碎裂声不绝于耳,水泥地坪上全是碎瓦片。
“程煦你这个败家玩意儿!”程大伯母气得恨不得爬上房顶把程煦一脚踹下去, “赶紧给我停手, 真当这瓦片的钱不用你自家出啊!”
程烨握紧手中那块完好的瓦符,终于意识到不好。
他心急如焚地催道:“妈, 你快回家看看我爸供奉的葫芦!”
程大伯母磨磨蹭蹭,还想继续骂程煦, 然后就被程烨吼了,“我让你快点去!”
程大伯母被吼得一僵,见程烨面色发青, 神色焦灼, 忙道:“好、好……妈这就回去看看。”
说完也顾不得生出被儿子吼的委屈, 往自家快步走去。
一分钟后, 程烨家的大别墅里就响起程大伯母的惊叫。
之后程大伯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烨儿,裂了!金葫芦裂成两半了!”
刚才在别墅客厅时, 祝微生靠金葫芦近一点程烨都要伸手拦,他们都看出程烨对那金葫芦有多紧张。闻言, 下方的沈健吹了声口哨, 程煦也露出舒快的神色。
程烨神情也如遭雷击。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愤恨地看了一眼房顶的两人, 匆匆回屋,似乎想亲眼确认一下金葫芦是否真的裂成了两半。
此时房顶上的瓦符已经全部被祝微生找了出来,除了程烨手里那一块,其他的已经全部砸碎。不过独木不成林,程烨就算拿着那一块也再起不了什么作用。
剩下的就是那只三脚金蟾。
传输阵法破掉了,这只三脚金蟾回归到了它本来的作用,为屋主纳四方之财。
一个人一生的财运分正财和偏财,正财是他此生最低可拥有的财富,偏财则是本不属于他的但又被他获取了。
三脚金蟾所纳之财就为偏财。
想到自家遭遇,程煦对这只三脚金蟾的存在有些介意,在祝微生问他留不留时,程煦想也不想地摇头,“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要。”
程煦不想要这些偏财,但其实只要程煦以后对社会有所回馈,比如以后自己开公司,为其他人提供工作岗位什么的,所做的贡献足以中和获取偏财后的受到的反噬,那么留下其实也无伤大雅。
不过程煦不要,三脚金蟾还是被他亲手毁掉了。
最后,程煦转身看着程大伯家葫芦形的大别墅,“这个房子……”
祝微生让他不用再担心,“金葫芦是房屋阵法本体,它裂了,这房子就只是房子。”
这时确认完金葫芦的程烨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他手里正举着电话,不知听到了什么,猛地停住脚步,对着那头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爸晕倒了?”
沈健第一反应道:“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这话声音不低,他立即被程烨瞪了一眼。沈健抬着下巴,挑衅地瞪回去。
但程烨这会儿已经没时间和他瞪来瞪去,他匆忙上车,载上面目失色的程大伯母,看样子是去县城照看程大伯。
看着这母子俩火烧屁股一样地开车跑走,沈健道:“万一以后他这大伯又起了害老程一家的心思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程煦的确挺担心这一点。
“往往布阵人和受益人受到反噬后,已经没有能力再害人。”
不过理解受害人的担忧心理,祝微生没从房顶上下来,指挥着沈健,“这附近有石头么,你找找,巴掌大就够了,要好看一点的。”
这乡下地界不缺石头,沈健在路边看了看,从沟里捞起一块长着青苔的,“这块洗干净了应该还行,够大么?”
那石头比沈健巴掌大一点,形状嶙峋,挺有造型。
祝微生点点头,“可以了。”
“洗衣台上有刷子。”程煦提醒道。
程煦家水泥地坪一侧是洗衣台,那里接了水管。
沈健就拿着刷子在下面哼哧哼哧地刷石头,祝微生和程煦则继续待在上面,开始补瓦。
祝微生以前住瓦房,自然也会补瓦。他们三人里,也只有他有补瓦的经验。程煦家的房子缺失的瓦片不多,祝微生不一会儿就补好了,包括之前程父堆起来没来得及补上的空缺。
补瓦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下面沈健也将石头刷干净,将上面的水分晾晒得差不多干了。
下了梯子,祝微生洗了手,然后把衣兜里的小纸人拿出来,点点它的脑袋,“阿纸,帮忙雕个小石将军。”
这是祝微生第一次让身边的同学发现阿纸的存在。他一贯是这样,只要身边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