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用衣袖蒙着双眼,害怕地惊喊着。
“谁让你收留的是公主!要怪,你就怪皇帝,我只是听命行事……况且,也不是我动的手啊,是那策宸凨!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阉人的嗓子比女子还要尖细,哭起来甚是幽怨空洞。
虞晚舟一手搭在策宸凨的手臂上,缓步下山时,一阵晚风袭来,她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这猎猎作响的风声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女鬼在哭泣……
虞晚舟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抓紧了策宸凨的手臂,身子紧紧地贴上他的后背,另一只空着的手更是搭上了他的腰带。
“公主你……”
少年侧目蹙眉,却不忍将她推开。
树影随风晃动,犹如鬼爪一般,鲜有姑娘家不害怕,更何况是公主。
可虞晚舟倒不是怕着风声鹤唳,只是她心里有些发虚罢了。
其他人都以为,是策宸凨动手杀了她养母,殊不知,在此之前,是她亲手喂她养母喝下了放了迷魂散的茶水。
养母她浑身无力,视力模糊,自己撞进了策宸凨的长剑里。
虽然不用她动手,策宸凨也会手起刀落的要了她养母的命。
可虞晚舟总觉得,这事她若是没有参与进去,没有报复的舒畅感。
她心里此刻念叨着,“本就是你拐骗了我,让我过着非人的日子,那十年我生不如死,取你狗命,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其实,她养母又何止只拐骗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