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怕的,看向他……
只见男人的眼底,仿若飓风扫境后的森冷,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待一个死人!
她的心底“咕咚”一下。
她已经闯下大祸,能死人的那种。
这个后果越严重,她就越不能承认!
她摸向自己的包,靠着这最后的依傍,决定赌一次——
“厉衍爵,说话做事可要凭良心,你不能因为我无权无势,就欺负我!”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她愤恨的上前,捶打上他的胸膛!
厉衍爵抓住她的手,声音冷厉,“乔安染,你找死?!”
“我是找死,我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我怕什么!”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喉咙里都是撕裂的苦楚!
“我因为你,怀了孕,狠心打掉了我们的孩子,那一刻,我恨不得我替孩子去死!可是我为了偿还爸爸的赌债,我只能忍下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牺牲了我的孩子!”
“一个女明星,怎么能怀孩子生孩子呢?为了赚钱还赌债,我只能这么做……”
闻言,男人的身子僵了僵,他注视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声音发得艰难,“你说什么。”
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像是假的。
她的痛苦,是那么的真实……
乔安染见他没有继续揪着她,痛斥自己撒谎,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牌,打对了。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从脸颊上流下。
僵硬着的手,将自己的怀孕检查单,拿了出来——
“这是我怀孕的检查,你算算日子,他……是你的孩子。”
厉衍爵黑眸沉着,脸色隐晦不明。
他抓过她手上的单子,看到上面的名字——
“白乔乔?”
“是,这是我看病的化名。”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喉间哽咽,“我都在这家私立医院看病,用的都是白乔乔的化名,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
厉衍爵脸色僵硬,他确认过上面的妊娠日期……
确实吻合,在帝盛酒店那晚的时间!
那白歆羽那边,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女人,必然有一个在撒谎。
他自然,更相信白歆羽。
但那条手链,手链上的编码……
以及手头,实实在在的单子……
都在作证,乔安染没有撒谎。
男人的呼吸一沉,他盯着她,眼里似有狂风卷袭的暗痛,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字道,“乔安染,你知道……骗我的代价!”
“我知道。”
她对上了他的眸,没有丝毫的躲闪,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她立刻伸手抹去。
“如果不能确定,那晚的男人是你,我怎么可能找你,把这种事栽在你身上,是个人都知道是找死,我不会那么蠢。”她坚韧的说。
他扣住她的手,死死的扣住,像是要握断一般,身子无限的逼近她,出口冷怖——
“乔安染,看着我的眼睛,用你的母亲发誓!要是你敢对我撒谎,薛卿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
她听着,他口里的毒誓,身子一颤。
厉衍爵知道她的要害,她最在乎的亲人,就是薛卿柔……
“怎么,你心虚了?”他对着他阴森的冷笑,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地逼出来。
一瞬间,她觉得窒闷无比,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只觉得自己的血管,都像是被放进了冷冻库里,浑身冰凉,手指止不住的轻颤着。
她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翻搅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只要我发了誓,你就信我?”
“不错。”他松开了她的手,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得厉害,气势呛得摄人!
乔安染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在下某种决心……
她承认,她很爱自己的妈妈,很在乎薛卿柔。
但现在,她最在乎的人,是厉衍爵。
成败,就在此一举!
“好!”
她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然后就毅然决然的,伸起手来,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手心朝外,起了誓言——
“我,乔安染,今日在厉衍爵面前,从无半句谎话,若有违此誓,我的母亲薛卿柔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后,她放下了手,只觉唇齿间,一阵腥味漫过……
她的心,痛得厉害。
妈妈,对不起。
我只是随口发了一个誓。
咱们不信这东西,一定不会应验。
她勉强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看向他,“厉衍爵,我已经是掏心掏肺,你还要如何!”
“原本,我为你堕胎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告诉容姨,让他为我做主,可我体谅你,没有说半个字,可你呢?你无数次的,为了白歆羽践踏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