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听到它们发出欢快的鸣叫。
对尤三来说,人生就是一马平川,爱什么想什么都可以去实现,所以他的步调一直不变,他的手臂摆得比谁都欢。
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着,他的呼吸均匀有力,他像初生的牛犊无所畏惧。
他的身上有几处伤疤,都是跟人逞勇斗狠留下的纪念,每次伤还没好,他就忘了受伤时的疼痛,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新兵们脚底踩着柔软的细沙,心中各有一番气象。
无论胆大胆小,此刻他们都在心里头暗自捏着一把汗,这不是去耍乐,也不是打架,而是跟人搏命。
搏命意味着生离死别,意味着身首分离,意味着放血割肉。
有些人开始悔不当初,不该儿戏地投奔兵营了。
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
半路上,队伍最后的两个新兵趁着旁人不备,悄悄地溜进了海滩边的香蕉林里……
“停止前进!”队伍前面的指挥举起了手臂。
接着,他调整队形,做战斗部署时,发现少了四个人。
他皱起眉头,暗骂一声胆小鬼。
逃兵的情形之前也有,到底是未经驯化的老百姓,没规没矩。
他再望了一眼远处的看似安静的村庄,小股倭寇就潜伏在那里。
指挥拔出大刀,刀身在夕阳下闪过一抹银光。
“分头前进!”指挥朝天挥舞大刀。
得令的士兵们几人一队,捉刀在手,往村庄小跑行进。
道路上扬起的黄色的尘土,被风搅得凄惶飘飞。
阿六多跟在尤三身后,对尤三的脚力甚为惊讶。
个子矮小的尤三脚下就像踏了风火轮,一溜烟的快。
阿六多发现,指挥大人更快,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