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园后,她匆匆换了身衣裳,假装昨夜没离开过,青桃和绯元根本没发现。
她俩将早点送来,叶琬喝粥的时候,好奇问了一句。
“谢凌去哪儿了?”
得到的回答不出所料,他还在后山练功。
看着叶琬眼下淡淡的乌青,青桃想是她昨夜没睡好,就问她是不是天气太冷睡不着。
叶琬没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没睡着,就顺着她的话,让她给自己再添床被子。
对于谢凌昨夜说的入宫一事,叶琬决定先去探探口风。
不危险的话就可以一起去,危险就得掂量掂量。
而且她还没见过皇宫长什么样,新奇感还是有的,如果不看看,那倒是有点白来一趟了。
下午的时候她经过谢府的莲花池,恰好遇上谢昭。
谢府的莲花池中心坐落着一座石亭,亭外铺着木质长桥,叶琬走到石亭时,才发现谢昭正在石亭内看书。
他坐在侧面,有席帘挡住视线,所以叶琬在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
他身边没有侍从,此时亭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叶琬不好再退回去,不然也太刻意了。
她很自然地走进亭子里,在一面栏杆处坐下来。
亭内的石桌上放着两本清雅集,分为上册和下册。
在她出神看着清雅集时,谢昭突然开口,问她来了京都这么久,会不会想家。
上一次他这么问,还是因为想让叶琬知难而退离开谢凌。
叶琬道:“家中一切安好,不需要我挂念。”
她都没见过那些所谓的家人,自然没什么想念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再在这个世界留多久,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谢昭抬眸,叶琬坐在湖水边缘,绿色的青山作为背景,风从湖面吹来,轻轻扫在她身上,对待外人,她永远都有一副淡泊惬意的舒展模样。
他就从没见过她多么热烈的时刻,除了面对谢凌。
“过几日就是皇后生辰,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
叶琬有些惊讶,他向来不愿意自己与谢凌有过多接触,如今自己还没问这件事,他居然会主动提。
看着叶琬疑惑的模样,他解释说:“是母亲让你去的。”
原来是这样。
“我听说宫里最近不太平,你们去参加宫宴,是不是也因为这件事。”
她早就听说帝后感情和睦,如今皇后生辰,皇帝肯定会将生辰办地非常隆重,就算遇上宫里闹邪祟,他也不会亏待了皇后。
两人少年夫妻,到如今已经一起过了四十年,风风雨雨的,感情依然很好。
只可惜他是皇帝,两人感情再好,皇后也免不了要体会与别人共侍一夫的滋味。
要是换成叶琬,肯定受不了这种日子,她宁愿不当皇后,一辈子离开皇宫,都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
皇宫那种地方,表面繁华,其实阴森又诡异,就凭不能随意出宫这一点,就已经让叶琬望而却步了。
还好谢凌不是身在皇宫,不然她去攻略的话,肯定没多久就得疯。
谢昭道:“宫中邪祟一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谢凌说的。”她试探着问:“这件事不能说吗?”
“倒也不是。”他拿着书站起来,“只是此事事关皇室,还是不能随意讨论,既然是阿凌告诉你,那你听完,就不要与别人提起了。”
叶琬当然知道。
亭子里的风越来越大,叶琬被吹得腰疼,就站起来,想回去躺一躺。
谢昭眼眸一落,盯着她腰上的玉佩,想了很久后,问道:“你这个玉佩是哪儿来的?”
他问的正是谢凌给自己的那块。
叶琬道:“是谢凌送给我的。”
他应了声:“是,我确实看到他常常佩戴着,这种材质的玉佩,世间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个弟控,连谢凌平时戴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
从他说的话来看,这块玉佩应当价值不菲,叶琬对金银玉器什么的不感兴趣,所以也没办法估量这块玉佩的价值。
谢昭说世间不会有第二个,意思不就是说这块玉独一无二么。
没想到他随便送个东西,居然就这么珍贵。
一块玉佩一套房,谢凌简直就是行走的大金矿。
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她当然高兴,但又想到谢凌说这是他母亲给的,万一谢夫人看到,会不会觉得她没礼貌。
她送谢凌的东西突然戴在别人身上,应该不太合适吧。
叶琬道:“这块玉佩是伯母从哪里得到的呀?”
看玉佩的雕刻,灵秀柔和,做工精致,明显就是为女子而制作,谢夫人肯定不缺宝贝,能将这块玉佩送给谢凌,想必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谢昭却道:“母亲?”
“是呀,谢凌说这块玉佩是伯母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