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路上的时候突然下雨,她们并没有带伞出来,荣妃便让贴身宫女回去取伞,她站在檐下躲雨。
但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宫女回来。
眼看雨越下越大,荣妃心里着急,碰巧这时走来一群宫女,对荣妃说是皇帝派她们过来送伞的。
当时酒意上头,荣妃就没多想,只觉得这群宫女穿着怪异,并不似平常看到的宫人打扮。
她们带着荣妃回宫休息,等到第二天醒来,荣妃才发现,她躺着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宫殿,而是一座荒废的冷宫。
这座冷宫时常闹些不干净的东西,从前朝到现在,里头死过的人不计其数,无论是谁都不敢随便靠近,要是不得不经过,就必须三跪九叩,才能求那些冤魂放过自己。
冷宫里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中的人,就是昨夜给荣妃送伞的宫女,她们穿着的衣裳,全都是前朝宫女的衣服。
经此一事,荣妃受到惊吓,不慎早产。
生产当天产婆姗姗来迟,可当她拼尽全力生完孩子,醒来时却不见孩子踪影。
宫女匆匆来报,产婆在进宫的路上摔下悬崖,如今尸首已经抬回去了。
荣妃坚持说她亲眼看着产婆为自己接生,但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产婆的模样。
没了孩子,荣妃变得疯疯癫癫。
宫里开始人心惶惶,宁和宫的皇后也撞见了脏东西,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好起来。
为了安定人心,皇帝只好请各方高人进入宫廷,谢家当然在此之列。
他们要找到太后尸骨,以及那个刚生下来就失踪的孩子。
谢凌说,他做的这个法阵可以将所有靠近的邪祟绞成灰烬,若寻常人误触,只会被困住,虽不会造成伤害,但若没人解开的话,被困的人到死也别想出去。
叶琬担忧道:“那我们手上的绳子怎么办。”
他这才想起来他俩还被这绳子系在一起。
“我当然可以解开。”
谢凌抽出短刀,刀锋凌厉,碰到绳子竟立即豁了个口。
叶琬咬咬牙,他倒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将法阵做的这么坚固,连本人都打不开。
“要不要找人来帮忙?”叶琬提议。
她今天真是倒霉,只是想来为他试一下髓寒蛊的治疗方法,怎么遇上这种事。
“你觉得谁能帮上忙?”
谢凌都解不开,更别提别人了。
那该怎么办,他俩不会要永远这样栓在一起吧,自己还得挡剑死遁呢,要是天天跟他在一起,还怎么安排后面的事。
他突然问道:“你倒底有什么事?”
现在这个情况,叶琬哪还有心情想髓寒蛊的事,而且若真的出问题,他俩绑在一起,连找人都不行,还是先不要冒险了。
她着急道:“没什么,先把绳子解开。”
“不说算了。”
谢凌眉目中渐渐露出倦意。
他将短刀重新放回桌上,妥协似的,对她道:“这个阵法还没做完,明天早上就能自己解开了。”
“明天早上,那今晚呢?”
重点是今天晚上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睡觉。”
他一副坦坦荡荡,心无旁骛的模样,看起来就算是睡在一起,也不会有那种想法,叶琬这才放下心来。
也对,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干嘛在意那么多。
谢凌转身走向屏风后的床,手上的绳子拽着叶琬跟过去。
“你确定明天早上法阵会消失吗?”叶琬问道。
他单手解开腰带,扔在床下,笑道:“不确定。”
叶琬差点急火攻心,右手用力扯着手腕上的绳子,直到手都被勒疼了,她才无奈放弃。
绳子只绑住了他们一只手,所以她行动还算方便。
站在床边时,叶琬心一横,直接坐在床上。
他的床很大,整洁又舒服,看起来可以让人睡眠很好的样子,难怪他每天精神那么好,睡眠质量高,当然精神好了。
叶琬提前坐在床边,他指着里面,说:“你睡里面。”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我是左手被绑着,不应该你睡里面吗。”
这绳子又不是很长,要是他睡外头,两人翻身都困难。
“随便。”
谢凌躺上床,特意跟叶琬隔开很远的距离,再塞两个人都不为过。
他对感情之事还没什么想法,在叶琬思绪纷乱时,竟然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睡觉了。
她转头看了三次,他一动都不动。
还真能睡得着……
因为没有脱衣服,叶琬睡得并不好,过了很久才有困意。
第二天醒来,谢凌已经不在身边,她手上的绳子也被解开。
看着仍在桌上的陶罐,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叶琬抱着还在谢凌院中的小锅,从正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