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气氛骤然压抑,凉意蔓延。
“哦?我娘亲真如大娘所说的那般快咽气了?”顾璃月明眸朝大夫人落去,眸色染着森森的寒。
她那娘亲云氏,虽说与她不太亲近,但她终归是她顾璃月的软肋。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自知云氏的胆小瑟缩,她小时候也曾嗤讽过云氏的懦弱无能,而后来,她也想通了,在这古代为妾,而且还是受人欺凌的妾,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起硬话,更别提能保护她这个女儿了。
如今,连她都舍不得云氏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这大夫人却如此言道,她今儿不调教,心底的这口气又怎能顺得过去,。
这厢的大夫人瞅着顾璃月的脸色,面上滑出几抹心虚。
她难得的没有与顾璃月争锋相对,反而是扭头朝在座的柳惟清望去,正要攀附着柳惟清这座靠山数落顾璃月,顾璃月却勾唇淡笑,先她一步出声道:“大娘无须让大公子为你做主了!大公子乃我夫君,自然是站在我这边!”
大夫人一怔。
顾璃月冷瞥她一眼,当即行于柳惟清面前,伸手毫不客气的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淡道:“大公子不妨与我一道去看看我母亲,也好让我母亲见见你这个女婿。”
本是低缓的嗓音,然而却不带丝毫恭敬。
这话尾音一落,柳惟清眉头一皱,然而不及反应,身子已是被顾璃月拉着往不远处的大堂门行去。
在场之人皆是变了脸。
大夫人几步上前劫住顾璃月的前路,尖声冷道:“你强拉着大公子是何礼?大公子待会儿可是要见华莺!”
顾璃月驻足下来,勾唇冷笑,目光朝柳惟清落去,极缓的问:“你要去见顾华莺?”
她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加之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也稍稍加重。
柳惟清深眼望了顾璃月一眼,默了片刻才朝大夫人道:“此番璃月回门,我陪她去看望岳母也是应该。”
“那我家华莺……”大夫人脸色一变。
顾璃月淡笑,“你家华莺,自然是空守以待,白忙活一场!”
“你……”大夫人当即大怒。
顾璃月没给她道出后话的机会,冷声打断道:“大娘,以前你在顾府杨威,我虽不吭声,但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我顾璃月好欺负了?成亲当日,我已是当着爹爹和你们的面说了莫要为难我娘亲,但你们倒是好样的,我这才出嫁几日,你们便让我娘亲摔断了腿!对了,听说我娘亲是与大娘在一起时摔断腿的呢?大娘,我娘亲这事儿,可是你干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娘亲摔断了腿,你就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乱栽赃陷害了?”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但高傲姿态分毫不减。
顾璃月唇上的冷弧深了一分,道出来的话已经平缓寂寂:“疯狗?你若敢再道一句,你信不信我也断了你的腿?”
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
她历来在顾府作威作福,何人敢顶撞她?就连顾金与她说话,也是和颜悦色,不敢道她半句的不是!
而面前这从这卑贱庶女,竟敢对她出言威胁,无疑是太岁头上动了土!
“你那下贱的娘都不敢这般与我说话,你竟敢对我不敬!别以为你如今攀上了大公子,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再怎么说,你都是顾府的人,而我,是顾府的当家主母!”她恶狠狠的瞪着顾璃月,满口威胁。
顾璃月眸色稍稍一深,只道:“大娘已当了多年的顾府主母,想必也是腻了。我这就去问问我娘亲,看她是否有意当这顾府主母,只要我娘亲一点头,你,就等着滚出顾府吧!”
说着,目光朝顾金落去,勾唇冷笑:“此番去探望我娘亲,爹爹怎能不在场。芜影,带我这爹爹跟上!”
嗓音一落,顾璃月毫不客气的推开大夫人便迅速往前,被她拉着的柳惟清瞥了一眼那被顾璃月推得踉跄着地的大夫人,眸色明暗闪烁,终究是未言,其他书友正在看:。
待被顾璃月拉着出得大堂并行在一条小径上时,柳惟清才淡声开口:“你此番回门,势要将顾府闹得不可开交?”
顾璃月头也不回的冷道:“这就算不可开交了?大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侍女天天围着你嘘寒问暖的,想必大公子还真没见过什么下等姬妾的惨样!以前大夫人教训我娘亲时,那可不是不可开交,而是天塌呢!我今儿,也不过是对那大夫人说了几句重语!”
说着,她转眸朝柳惟清望来,略带威胁的低道:“我娘亲历来胆小,大公子等会儿见了她,可莫要摆什么架子!再者,我今日要将我娘亲接出顾府,只可惜我娘亲恪守顾府,不愿轻易离开,若是以我的名义接她出去,她定会不愿,到时候,若大公子也能帮忙相劝,她兴许会答应,再怎么说,女婿的话,她应是会听。”
这话说出来,顾璃月心头却是微微一叹。
诚然,她那娘亲云氏,并非是会听女婿的话,而是历来胆小瑟缩,这柳惟清贵为侯门大公子,他说的话,她定不敢违抗。
昨日,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