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破门而入的气势太过强势,且浑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煞气,府中小厮或是婢女一见得顾璃月,纷纷逃窜,。
奔走相告间,一些婢女与小厮倒是去禀告了顾金及府中的各位夫人,待顾璃月等人在顾府大堂内仅坐了片刻,顾金与他的一众夫人声势浩大而来。
“你这孽女!”顾金刚一跨入大堂的门,鼠目内的光便独独瞅见了顾璃月,不由大喝一声。
顾璃月眼角稍稍一挑,清冷的目光朝顾金扫去。
因太过气恼,顾金倒是没发现顾璃月眸中的威胁低沉之色,反而是速步至顾璃月面前,又怒道:“你这孽女,不过是嫁入侯门,翅膀就开始硬了?我顾府的大门,也容你随意破开?”
“那爹爹想怎样?”顾璃月勾唇淡笑,嗓音平缓至极。
大抵是顾璃月这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刺激到了他,顾金面色更怒,他手掌一扬,正要朝顾璃月扇去,却闻立在身边的一众夫人们惊道:“大公子?”
他手掌一顿,目光朝顾璃月身边的红袍男子望去,脸色当即拐了几道弯儿,随即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忙朝柳惟清赔笑:“大公子今儿怎有空来了?”
柳惟清轻咳一声,目光朝他那高举着的手掌望去。
顾金忙缩回手来,满面赔笑。
“今日……璃月回门,我自然是要陪着。”他语气极淡,深黑的凤目里漫着几许微光。
顾金神色一变,心头愕然。
自家这庶女嫁入侯府,不是连拜堂都未拜过吗?且一连几日,自家这庶女都不受侯门之人待见吗,怎今日这侯门大公子竟有心陪她回门?
顾金面上的笑容有些僵,正巧这时,身边的大夫人却朝他笑道:“老爷倒是糊涂了,大公子以前来我们侯府,皆是探望华莺的。”
顾金这才反应过来,略微探究的望着柳惟清。
柳惟清面上终于是布了层笑意,顺势而道:“我已有些日子不见华莺了,她如今可好?”
顾金脸色顿时漫出喜色。大夫人脂粉面上也绽开了花:“好,当然好!如今大公子一来,华莺定然高兴啊!”说着,扭头朝身边的婢女望去,吩咐道:“去让小姐梳洗打扮一番,就说大公子来了。”
“是!”婢女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大夫人这才拉着顾金热络的行至柳惟清面前,又道:“我们华莺这几日谱了新曲,大公子不妨去顾府后院的花亭里品茶小坐一番,也好让华莺为你抚琴。大公子意下如何?”
仅是转眼间,大堂内顿时变了风向。
本是陪衬而来的柳惟清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顾璃月,则是刻意被人忽略。
立在顾璃月身侧的芜影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为别人抚琴讨好之人,皆为青楼浪女。”
芜影不深不浅的一句话顿时令本来还笑言不断的大堂鸦雀无声。
气氛骤然变得低沉压抑,颇有几分剑拔弩张之气。
大夫人冷眼瞪着芜影,那姿态无疑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窜上来将芜影撕咬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大夫人从牙缝里迸出了这句话,若非这侯门大公子在此,她早已不顾形象的发飙。
芜影不甘示弱,冷眼回瞪,“我就是敢说,!大小姐好歹也是闺秀,以琴技讨好大公子,做作谄媚,与青楼之女有何分别!再者,大小姐的本事如何,想必大夫人自然清楚。连大字都不识的人,以前还常常偷盗我家小姐诗词的人,大夫人以为大小姐的琴技又会得如何?”
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伸着指头颤抖的指着芜影:“你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
说着竟是气得身形踉跄,大有晕厥之态。
顾金与其余几名小妾忙将大夫人扶住,顾金忙安慰,道:“夫人莫气,莫气!”说着,他转眸朝芜影望来,怒吼:“来人,将这婢女拖出去割了舌头!”
芜影脸色再度一冷,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仅是眨眼间,大堂外便蹿进来几个身材壮实的小厮。
顾璃月终究是明眸微动,在那几名小厮快要伸手抓上芜影时,她淡然出声:“谁敢动她!”
本是淡然轻飘的嗓音,但却因着嗓音夹杂着浅浅的内力,竟是让在场之人浑身一颤,心口也莫名的泛起隐隐的疼。
那几名小厮愣在当场。
“还不快将那婢女拖出去!”这回是大夫人吼了一声!
几名小厮紧张的望了大夫人一眼,又欲硬着头皮上前,哪知芜影终于是忍不住朝他们推掌而出,顿时将他们打翻在地。
刹那,在场之人皆是一惊,纷纷脸色大变的望向芜影。
顾璃月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目光朝芜影落来:“芜影,去将大堂的门关上!”
“你今儿要干什么?”顾金顿时有些心虚了,连嗓音都有些发紧。
那日便见过自家这庶女的示威,虽不太愿意屈服自家这庶女,但终究是有些忌讳。
他本不愿让自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