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申银声后,早有一个小侍女捧来清茶双膝跪倒,将茶盘高高举过头顶:“公主,请用茶。”
一声公主,仿佛将贺汀兰拉回到她的汀兰殿,那是一座白色的石堡,种满了郁金香,在她的宫殿门口,可以看到美丽的朱雀山,她总是守候在那里,远眺着父亲和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凯旋,有时他们会去春蒐秋猎,意气风发的拎着猎物回来……
她没有接过茶水,只是冷冷地摇摇头。
侍女吓得面色苍白:“公主,王上有令,倘若公主有何闪失,所有龙眠殿的人要全族陪葬!”
贺汀兰愣了下,目光幽幽地望着外面,似乎每个帷幕之下,都有隐约的人影。她悲哀的委顿在床,如同一朵盛开的郁金香,明明未着脂粉,未曾膏沐,却让门口的两个暗卫移开了视线。
三天,贺汀兰滴水不进,粒米未食。
三天后,拓跋驭犒赏三军归来,直奔龙眠殿,他看到的一副景象是,一个虚脱的女人,清瘦的容颜、禁闭的双眸,安静地躺在宽大的黑龙石床上,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水晶娃娃,白得几乎透明,瘦的不盈一握,眉间却凝着浓重的悲哀。
拓跋驭一把抓起贺汀兰,却意外底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他用力摇醒她:“贺汀兰,你疯了吗?你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手上!”
贺汀兰的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却已没有力气回应。
“拿水来!”暴戾的吼声让侍女吓得浑身直抖,颤颤地捧上准备已久的清水。
拓跋驭狠狠地捏着贺汀兰的下颏,将水灌进贺汀兰的口中,毫不吞咽的汀兰任由着水顺着脖颈流下,湿透了前襟,她用力的睁开眼眸,试图看清眼前的仇家,带着一丝不屈的笑,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拓跋驭眼睛血红,再次捏开她的下颌……
几番努力之后,拓跋驭怒火升起,他在贺汀兰耳边残忍说道:“你既然想死,好,我就成全你。”
他冷冷的看着那些侍女道:“你们全都过来给公主喂水,一个一个的来,喂到她肯喝为止。”
话音刚落,三十个十六七岁的小侍女齐齐颤抖着跪倒:“求王开恩,求公主开恩。”
拓跋驭毫不理会,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跪成一排、为首的小侍女吓得眼泪直流,颤抖的捧过水碗,一步一跪的来到贺汀兰面前:“求公主开恩。”高高地举过头顶,跪至龙床前。
贺汀兰毫无反应。
拓跋驭冷冷一笑:“寒灼!”一个暗卫突然出现,举起一把青铜剑一剑刺进小侍女的前胸,又迅猛地抽出铜剑,鲜血迅速地喷洒而出,绝望的哀呼和噗通倒地的声音让贺汀兰微微睁开眼睛,当她看到那一幕时,怒火将她原本失去光泽的眼睛再次点亮:“你——这个禽兽——”
拓跋驭神色不变的道:“继续——”
第二个侍女已经吓得面色灰白,却依然跪着捧过水碗,用颤抖不成片段的话语道:“求……公……公主……开恩。”
贺汀兰的头一阵晕眩:“拓跋驭,你住手!”
拓跋驭却冷下声音:“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