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自然见他似有所思,知道勾起了他的回忆,续道:“我听说马大哥早年的身世不是很幸运,想必深有体会。不巧,兄弟也和马大哥一样,曾经尝过失去父母,一个孤儿的痛苦,因此萧自然虽然不才,却也斗胆许下宏愿,非要扫尽鬼宗魔头,灭掉安国王这祸国逆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不可。我希望马大哥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宏愿。”
他这番话说到后面时,斩钉截铁,义正言辞,自有一股浩然之气。
马超闻言眼神复杂,心底矛盾之极,他之所以能有今日,全是因为秦冲对他的提携,但萧自然所说又深深击在他心坎上。他深信萧自然的一番话是肺腑之言,在萧自然的手下更加如鱼得水。
他本是果断爽利之人,略一权衡,便有心向萧自然投诚,忽然,又想起一个人的身影,又自强忍了下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马孟起亦复如是。
萧自然见他欲言又止,便即猜到了他心中的牵挂,说道:“马大哥还有犹疑?是不是因为秦姑娘?”
马超愕然道:“你怎么知道她?”这件心事他从未向人吐露,就是秦可情也不知道,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如今已经官至越骑将军,但在秦冲眼里仍旧不过只是一个属下而已,若想得秦冲同意娶得秦可情,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萧自然呵呵笑道:“马大哥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将要去沧州一趟,马大哥的心愿我自会帮你完成。”
马超可不知道萧自然去沧州是因为魔教攻打雷音寺,必须赶过去帮忙,还道萧自然是因为他的事情而特意赶去沧州,更加感到萧自然对他的重视。目前萧自然攻打下烟州,如果不是因为他本身兵力薄弱的话,可以一鼓作气攻打京城,很有可能一举攻破京城。
这点萧自然自也想到的,不过他考虑到,他目前只有一万骑兵可用,新近收降的骑兵必须训练,收服军心方才可用,再加上粮饷等等问题,实在不宜攻打京城。就算京城被他成功打下了,到时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但要面对安国王的反扑,还要面临慕容霸的反目,攻击他的根据地,司州。
总而言之,此时最佳的策略是坐守烟州、司州两州,待慕容霸和安国王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再发动猛攻。
马超见过萧自然的实力,及他部下骑兵的勇猛,不知萧自然的真正底细,才会有此推算。
他见萧自然日理万机,竟然肯为他的私事奔波,不禁热血上冲,先前的顾虑一一抛开,当即下跪行礼,朗声道:“马孟起能得主上如此看重,愿誓死追随主上。”
萧自然哈哈笑着走到马超前面,将他扶起,说道:“我今日得马大哥,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马大哥千万别如此拘谨,请坐!”
随后军士奉上酒菜,萧自然有命军士去请了陈庆之过来,三人把酒言欢,尽述心中报复,相谈甚欢,亲密度大大增加。
第二天,萧自然颁下任命书,陈庆之于此战中功劳显著,着即升为平东将军,马超带兵有方,升任安南将军,并兼任烟州都督,节制烟州城所有兵马。
平东将军是从五品,安南将军则是正五品。
倒不是萧自然厚此薄彼,他这样封官是有考虑的。二人均出身寒门,但陈庆之于此战前没什么资历,为了避免众人不服,因此在此之前,陈庆之只有军师这个虚衔,并无实质性的官职在身,而一下子从一个身无一官半职升为从五品,那已经是破格了,在往上的话,恐怕就会招人非议了。马超虽然威望较高,但是是以降将的身份投靠萧自然,自然也不能一次性升得太高。
因此,这两个官职均超出了二人的预期,自是对萧自然铭感于心。
自此,烟州的事就可以定下来了,萧自然随后又补发了对马超的任命,授予他开府的权利,即自己招募幕僚,一切事宜可自行决断。
这原本是和朝廷的规矩不符的,按照惯例,要开府的将军必须是三品以上的大将方才有这资格,即最少也要萧自然这样的等级才有资格,不过萧自然很清楚,在此非常时期,行事不能拘泥一格,食古不化。
马超久在军中,自然知道萧自然这样的举动代表什么,那是萧自然对他的绝对信任,无论忠心还是能力都是如此。他思及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降将,却能得到萧自然如此赏识,不由更加感动,暗地里发誓,定要为萧自然收好司州。
这一天,萧自然还办了一件事,那就是接见烟州城内的富商,行他和陈庆之预定好的敲诈之计,效果还算勉强,得到富商们的一百万两银子捐献以及粮食五万石。
这结果比胡惟庸的敲诈颇有不如,不过在他新打下烟州的情况下,也不能敲诈得太狠了,以免引起反弹。
他在傍晚时分,在陈庆之和马超以及众官员的相送下,踏上了去沧州的征程。狮豹兽留给了陈庆之,护送陈庆之回司州。
十二月初四,朝堂之上。
坐在龙椅上的安国王突然暴起,将刚刚臣下递交上来的奏折狠狠揉成一团,扔下殿中,指着文武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