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补身体的。”
荔知想到少年顶着烈日在湖中网鱼的画面,不禁握住了他的手。
原本应该像鲁从阮那样养尊处优的手,因为常做粗活而长出了厚厚的茧子,至于平日砍柴时留下的伤口,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荔知的手因为只洗了几日衣裳,所以还算看得过去。荔象升的手,则已经完全是一双下人的手了。
她压下心中感伤,笑着将荔象升拉进屋。
“我也有好东西。”
荔知从柜子里拿出油亮亮的醉鹅时,年纪小的荔慈恩直接发出了惊呼。
“这是我得的赏。我们一起吃吧,醉鹅配炸鱼,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荔知笑着说。
“那我去炸鱼——”嘉穗高兴地站了起来。
嘉穗和大厨房的关系较好,不一会就拿着炸得金黄的小鱼回来了。
荔知在几人强烈要求下吃了炸鱼的第一口。
“好香!”炸鱼入口,荔知露出惊艳的表情。
“让我试试——”荔慈恩用手拿起一条炸鱼,捻着鱼尾从半空放进嘴里,“呜……好吃!”
“真的!鱼肉很细嫩,鱼皮却又焦焦脆脆的,大鱼就炸不出这种口感。”嘉穗也夹了一条咬了一口,发出一个经常下厨的人的评论。
醉鹅配炸鱼,还差点茶水解腻。
幸好荔知在萱芷院时得了二两茶叶,她去隔壁耳房要了开水,回来一人泡了盏茶。
没过多久,醉鹅和炸鱼就只剩下空盘。
小木桌上堆满骨头。
荔慈恩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嘉穗主动收拾残局。荔象升从青翠的枣树上折下一段树枝,坐在耳房门口像是有心事一般,出神地划来划去。
荔知走了过去,按住自己的襦裙,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荔象升看了她一眼,视线再次落到自己的双脚之间。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荔知望着天空感慨,故意用了蹩脚的比喻,“就像一个咸鸭蛋!”
荔象升抬头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觉得不像,一定是因为你有心事。”荔知笑眯眯地说。
荔象升垂下头去,沉默了许久,忽然问:
“你会留在这里吗?”
“什么意思?”
“……他们都说,少爷看上了你,以后你会做姨娘。”
荔知看着他眉心的纹路,忍不住笑了。
“你就是在担心这个?”她像对待小妹那样,摸了摸荔象升的头,安慰道,“放心吧,我没有嫁人的打算。”
“你一辈子不嫁人?”荔象升疑惑地看着她。
“不嫁人。”荔知肯定。
“长姐如母……如果你不嫁人,”荔象升斟词酌句道,“我会赡养你一辈子,不会让谁欺负你。”
荔知被他严肃的神态逗笑,笑过之后,她敛起玩笑的神态,也做出了承诺。
“长姐也会竭尽所能去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