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缨认真地问道:“我有东西,就得给他吗?”
“您要不答应,他就打个没完了,您那里一直有人死伤,也不好吧?”艺甘洞主苦口婆心的。
祝缨问道:“以往各寨里也没少有这样的事,我可也没见着有不战而降的。”
艺甘洞主语寨,讪讪地:“您、您不是不愿意……”不愿意有人受伤的吗?
祝缨道:“你再带一回话去给他吧,问他是不是必得打一场才能消停?我明天就要听到答案,他在你的寨子里,我知道的。”
艺甘洞主道:“您为什么不接受呢?”
祝缨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艺甘洞主觉得情况不妙,他心跳得厉害,踉踉跄跄地回到寨子里,与正在寨中的索宁洞主商议。索宁洞主也没了耐性,道:“他要不老实,那就让他知道厉害!看他还啰嗦不啰嗦!”
艺甘洞主心道:那这样我明天就不自己去啦!万一将我杀伤,我岂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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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没想过要杀伤艺甘洞主。
艺甘洞主走后,厅里就炸了锅。苏飞虎跳了起来:“艺甘家算个什么?送了个女人给索宁家就当自己也变成索宁家了!”
苏鸣鸾看看哥哥,心说,兵器都给咱们了,就是要打了,你生什么气?
苏飞虎没看懂妹妹的眼神,又加了一句:“他们就是欠打!要打,我第一个上!”
郎锟铻也说:“义父,难道还要忍吗?”
山雀岳父道:“大人,您对我们客气,我们是很感激的,我们很感激您没有生我们的气,以前也有些不客气。要是带着我们也一道对别人这么客气,我们实在受不了。我也不想受索宁家的气,更不要说艺甘家!”
祝缨问道:“如果我要动手,你们愿意相助吗?不用帮我,只要不帮他们就行。”
郎锟铻慨然道:“当然!”
山雀岳父也说:“您是我儿子的义父,咱们就是一家人!”
祝缨道:“好,那咱们来分一分。”
郎锟铻道:“我这次带了两百人来,可以从艺甘家杀入索宁家!”
山雀岳父道:“我带的人虽少,但我离他们近一些,不用三天,就能带人来看住艺甘家!”
苏飞虎道:“我带人杀入他们家!”
祝缨问道:“我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祝缨笑道:“是我!不是朝廷!就是这儿!我的地方!这个别业,这个庄园。不让朝廷知道,如何?”
翁婿俩大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又不好意思地看着祝缨。
祝缨道:“我以别业的人手出击!来,咱们分一分。”
山雀岳父道:“只要您能安全,让旁的人不进来捣乱,就成!”
祝缨摇摇头:“我是说,怎么分了索宁家。”
山雀懵了:“分了?”
何止山雀?连苏鸣鸾都吃了老大一惊!祝缨从头到尾与她商议的都是“小驿”“通路”“兵器”,没说要灭了索宁家!苏鸣鸾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她说:“这……恐怕……”不太能办得到!
山雀和郎锟铻也都瞪大了眼:“这……”
索宁家作为一个能与阿苏家、塔郎家并存数代的势力,当然不是随便就能灭掉的。苏飞虎与山雀岳父,一个说:“义父,打败容易,想都拿下可不容易啊!”另一个说:“阿弟,还是再想想吧,确实难办!”
你不是一个软绵绵的小白脸儿吗?怎么突然就要灭人全家了呢?!这不行啊!
山雀岳父苦口婆心:“阿弟,要是能分了他,咱们几家早就这么干了!呃……以前是不大容易凑这几家一起对付他,现在就算凑成了,也分不了呀!阿弟,他们家总有几千户吧。”
山雀岳父这几个月统计了一下自己所管之人口,数目约摸也有两、三千户了,索宁家比他也不少。这要怎么打?
不是,你这一会儿谁都不得罪,一会儿就要灭人全家,你是不是疯了?
她看看这几个人的表情,问道:“你们不会是想把索宁家打一顿,等他缓过气来再来挨个儿把咱们打一顿吧?又或者让他天天骚扰,出几十个人就能断了咱们的商路,大家当他的孝顺儿子,月月给他上供,年年给他孝敬?不会吧?不会吧?山雀,你这么乖啦?老大,你不是一直要与他们比个高低的吗?”
山雀与苏鸣鸾都在思索。
苏飞虎道:“义父,我是愿意与他打上一仗,也恨不能将他们都祭天,可是能办得到吗?”他兵器都拿了,以为祝缨只是要教训一下索宁家,没想到祝缨要玩得这么大,一时觉得不可思议。
郎锟铻也说:“义父,不好弄,索宁洞主也是个勇士,他的手下也有许多的勇士。”
“多少?”
“平时有两、三百,认真起来上千,打急了几千人也能有。”郎锟铻说。
祝缨道:“那也不难。来,听我说。”
几个人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