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是为吓吓段未白,替自己可怜的紫金钵报仇,倒也没准备真把他塞进花轿嫁出去。
他作恍然大悟状:“这天色太暗,乍一看十分相似,确实是贫僧认错了。”
见只是认错人了。
长街上,宛如陷入静止状态的民众们“嘘”了一声,收回目光再次动了起来。
贞操得以保全,段未白稍稍松了一口气,重新戴好假发套,没有怎么整理,便匆忙抬起头想找无尘那个死秃驴算账。
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人。
无尘已经跟随着人流悄然离去,段未白只好暂将这个仇咽回肚子里,确认了出城城门的方向,便大步流星赶了过去。
遗水城内太过危险,那位大公子又是化神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塞进花轿,嫁了出去,有什么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青鹭迈着小碎步,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追了上去,“二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晓。”身为待嫁的准新“娘”,段未白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
青鹭:“如此终身大事,你一点头绪都没有?”
段未白:“没有。”
青鹭:“你的聪明睿智,算无遗策呢?”
他脱口而出:“被辛夷吃了!”
听到这个名字。
无论青鹭还是段未白都是微微一怔,面面相觑,如此恶心人不偿命的邪门操作,怎么看都透着股小黑辛的味。
“对了!”
段未白灵光一闪,忽而想到一件事。
他确实不认识遗水城的南凝一族,但小黑辛识得啊,不止认识,她前些天还一直住在城主府中。
这种顶着别人身份,横行霸道、惹是生非的事情,她前科累累!上一位惨遭如此毒手的还是帝子羡,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
“此事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
段未白强忍住骂骂咧咧的冲动,笃定道。
大开的厚重城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这条街道上行人寥寥,他步履如飞奔向自由的城门,就在这时一位青衫男修横插一脚,不偏不倚挡在了他跟前。
他东躲,他东追。
他西藏,他西追。
发觉这个青衫男修明显是故意挡道,段未白霍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
南凝钧歪嘴一笑,直勾勾盯着面前男里男气的小娇妻,“终于找到你了?”
对上他滚烫的,好似能将自己扒光的目光,段未白心中恶寒,狠狠打个寒颤:“你是谁?别挡道,本君不认识你!”
“白儿。”
南凝钧面露无奈,“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了,——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
由八位修士抬着的火红喜轿,从漆黑夜幕徐缓飘落,喜庆的红纱翻滚,落在了段未白身旁,他也终于反应过来。
面前这个挡路的青衫男修。
应当就是那位城主府的大公子,南凝钧。
段未白头皮发麻,惊恐后退,南凝钧步步紧逼,强势地拽起他的手臂,油霸一笑,“你这般期待嫁予我,怎地忽然害羞了?”
段未白:“我不——”
南凝钧忽而抬手,深情款款挡在他的唇前,“别说话,先变回来,吾的父亲母亲是很传统的人,怕是接受不了你现在的模样。”
“乖,快变回来。”
“吾好带你回去见见他们,谈谈婚嫁之事。”
段.男子汉.未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拨开对面南凝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二话没说,拔腿就跑!
南凝钧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笑着摇摇头,“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金丹期与化神期是天与地的差距,他只是挥挥手,便控制住了逃跑的小娇妻,托拽起后颈衣领随手丢进喜轿内。
紧接着。
南凝钧侧过头,看向紧贴着墙面,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青鹭,“你和我的白白,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
青鹭赶忙撇清关系,“我路过的。”
“哦,相逢即是缘。”南凝钧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份喜帖递了过去,“欢迎客人参加我和白白的婚礼。”
青鹭僵笑着接过请柬。
她一边为白白默哀,一边好奇询问道:“这么迅速的?”
明明才绑了新“娘”,喜宴就准备好了?
南凝钧霸道一笑,开始狂秀起恩爱,“是白白太心急了,大概是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迫不及待想要尽快嫁予我。”
青鹭:“……”
有心想说只是天有些黑,她眼睛又没瞎。
最终还是没敢张这个嘴,只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传言中睿智果决的大公子,这宛若脑子有恙的模样,怎么看都无法和“睿智”二字产生关联。
所以说,究竟是传言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