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庆堂。
亡羊补牢,防微杜渐。
将贾蓉开除族籍,也给贾母一个警示,便与二子贾赦、贾政一起研讨着治家方案,以免再次爆出类似贾蓉天大祸事。
“还是珍哥儿说得对!”贾赦一脸阴沉继续道,“尽管珍哥儿长期对贾蓉那个孽障非打即骂,但都是为了蓉哥儿好,如果他没有出府,断不会出现如此祸事。”
“只怕我们这种除籍方式,不能得到天家的认同……”贾政倒是一脸忧虑,“毕竟除籍行为是在案件发生之后!”
“要怪,就怪珍大哥心慈手软,早一些把那个孽障除名,便和咱贾府没有任何关系了!”贾琏一脸遗憾道。
心情最轻松愉快的莫过于王夫人,众人的话语完全是耳旁风。
是否赔偿更并不关心。
贾蓉这个孽畜被除籍,只待贾珍命归黄泉,宝玉便可接手宁国府。
到时候,兼祧两房,甚至三房,一夫多妻,人人平等也省的莺莺燕燕争来争去,我这个婆婆也能一碗水端平。
黛玉丫头尽管病病殃殃,老太太喜欢,加上林家底子厚实,当初贾敏出嫁十里红妆,也不算辱没了宝玉。
宝钗丫头算一个,身体好,人也端庄大方,世代皇商,一份厚实的嫁妆也是少不了的,而且亲上加亲。
如果能兼祧三房,让元春女子在宫里给宝玉寻个公主郡主啥的,结上皇亲,也是天家之人,看那劳什子国丈还敢随意欺负?
正在王夫人异想天开之事,被惊声话语打断。
“老太太,不好了……”
鸳鸯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珍老爷被抓了,说是珍老爷幕后陷害小蓉大爷。而且蓉大爷无罪,配合办案后就可以回家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荣庆堂炸响,几人的面容呆滞,如同便秘般难看。
老太太端着白玉茶盏手禁不住颤抖,“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珍儿有罪,蓉儿无罪?我们把无罪的除籍?”
事情变化之陡,猝不及防,简直荒谬透顶,这种超级反转,众人顿感天地旋转恍惚感。
尴尬之后的贾赦、贾政却暗自松了口气,既然贾蓉无罪,便不会牵连贾府赔偿,就好。
至于将贾蓉除籍是否正确?
无所谓了,都是个蛆虫孽障,除籍便除籍了。
而王夫人心中狂喜,暗自拜着菩萨,这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就是不知贾珍罪孽有多大,如果是流放三千里,贾蓉也被除籍,宝玉接手宁国府,有八成胜算。
兼祧两房,基本已经稳了。
至于贾珍、贾蓉的死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刑夫人款款道,“这珍哥儿出事,贾蓉除籍,宁国府有可能混乱。
琏儿虽然年轻,毕竟也跟着老爷历练过,对外也是个机灵人,能不能先让琏儿把宁国府的事情挑起来?平辈有凤丫头帮衬,长辈由我们看着,也出不了乱子!”
突如其来的一棍,把王夫人打的头晕目眩。
毕竟,宝玉才十岁,丈夫贾政又是个不管事的超脱人,这该如何是好?
“混账话……”
老太太敲着拐杖,一声怒喝,随后安排道,“快,安排人道顺天府打听着,看看珍哥儿到底犯了什么案?要不要紧?!”
……
顺天府衙
戴权、周居正与贾蓉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间,贾珍被带到,是抬进顺天府衙的。
连站都站不稳,特许坐在椅子上。
“啪!”
惊堂木一拍,周居正冷声道:“台下贾珍,合谋贾蔷、柳黑狗制造撞车案,构陷贾蓉,可认罪?”
贾珍忍不住身形一晃,心中噗通一沉,脸色灰败却强作镇定。
“虎毒不食子,贾蓉尽管是一个忤逆孽障,已搬出宁府,我为何还要对付他?”
与贾蔷的密谋,也只有二人知道,他咬死了不承认,或许还真没办法。
周居正灵光一闪,想起了贾蓉的问话术,起身来到贾珍面前道: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昧着良心说假话,定会天打雷劈。贾珍,你看着我的眼睛,敢一五一十说实话吗?”
贾珍抬眼看向周居正幽邃慑人的眼睛,似乎能穿透心灵,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忍不住要躲闪。
却听到周居正冷喝道:“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何要构想贾蓉?”
“我没有!”贾珍尽管心慌,眼神有些左右躲闪,却坚持道。
“你说谎!”周居正冷喝。
“我没有!”没想到贾珍越来越镇定。
周居正无奈起身。
对于这种有爵位的老牌贵勋,却不好直接动刑。
“周大老爷,还是让我试试,说不得我能用亲情感化珍老爷!”贾蓉看着周居正居然模仿他的口气问讯,忍住笑意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