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羞答答袅袅上前,老太太拉着手上下,打量间满脸笑意,“果真是个有颜色的,把凤丫头都比下去了!你真的愿意和蓉儿搬出去住?!”
“回老太太,夫唱妇随,我们爷去哪我就去哪!”秦可卿乖巧道。
“好……很好!”
贾老太太是封建夫权坚定的捍卫者,甚至对于男人偷腥都有着极大的包容度,随之看向贾蓉,“蓉哥儿果真要搬出去?”
“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老太太,作为一个有志气的好男儿,必然不能守着祖上余荫不思进取,坐吃山空。
关起门来说,宁荣二府后辈就没有成器的。”
看着老太太面色一沉,贾蓉粲然一笑,“除了我,或许能恢复祖上荣光……当然,还有宝叔叔……”
宝玉顿时眼神一亮,贾蓉一脸玩味道,“如果宝二叔当宁府族长,定比现在强。”
老太太满脸的笑意尚未完全绽放,却听到促狭的声音,“尽管宝二叔整日混在脂粉堆中,琢磨着骗胭脂吃,或者无病伤春悲秋,无故寻愁觅恨,哪怕腹内空空草莽!”
原本,贾蓉想说哪怕是头猪都比贾珍强,怕把大脸宝打击狠了!
老太太,宝玉:“???”脸色晴转多云。
腹内空空草莽都比贾珍强?
这一句话起码得罪两人。
贾珍顿时目眦欲裂,满眼怨毒。
“扑哧……”
凤丫头抿嘴一笑,看向老太太不善的眼神,俏脸一绷,“蓉哥儿过分了!”
“这个腐臭的家,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贾蓉清澈幽邃的目光直逼贾珍,“老爷说,我亲母是怎么死的?”
仿佛是禁忌话题一般,空气顿然一滞,贾母面色一沉。
贾珍面色阴晴不定,恼羞成怒:“孽障,想滚就滚,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宁国府中的东西,一个子也别想带走。”
“按理说,这宁国府都是祖上传下的,老爷除了败家,没有一个铜板是老爷挣下的。我作为宁国府嫡子,理应分得一份,但,我都可以不要!”
有老太太在身边,贾蓉啥话都敢说,关键事实也是如此。
说到此处气势一变,铿锵有力道,“但,我母亲带来的嫁妆,总该归我吧?!难道供老爷流连青楼柳巷?”
“逆子!”贾珍勃然大怒,但由于浑身的精气神聚焦于一点,明显中气不足。
贾蓉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变化,让贾珍完全猝不及防。
咄咄逼人,甚至双眼对视时,有种被巨兽盯上感觉,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他却不知,那是贾蓉前世历经尸山血海之后的杀气。
“蓉哥儿,这宁荣二府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
凤姐儿目光涟涟看向贾蓉,原本就很俊俏,现在举手投足多了股莫名的大气和自信,心中泛起一道涟漪,“蓉哥儿有如此见识和勇气,我是极为佩服的。”
随之目光飘向贾珍道,“不是我帮他说话……
他也成家了,自立门户依然姓贾。他母亲的嫁妆归他,也是天经地义。”
“蓉哥儿的想法是好的,我也想看看,贾家的儿孙离开了祖上的羽翼,能否闯出个前程。”
老太太接着道,“又不是被逐出家族,也无需搬得太远,我记得在宁荣街有一个二进小院,里面有几颗槐树,叫槐园,就让他们小两口去住。
蓉儿母亲的嫁妆先封存保管起来,谁都不许动,先看看他是不是个败家货。”
“谢谢老太太!”
贾蓉心理素质极好,具体表现为脸皮极厚,粲然一笑道,“老太太能否送佛送到西,赞助一点治家启动经费?
再有,老太太身边调教的丫头,各个都是水色极好的,能不能将有个叫晴雯的也给我?”
老太太及众人惊异的看向贾蓉,那种笃定自然的神情,如同讨两个铜板一般理所当然,感觉一旦拒绝便是罪过。
“呵呵......”老太太禁不住笑了,“脸皮厚到返璞归真,也算本事!凤丫头,从我的体己钱中支取一百两银子给蓉儿治家,晴雯丫头去屋里侍候着。
你要是混不出个模样,仔细你的皮!”
“谢老太太!”
贾蓉大喜间,深深一个长揖,撸草打兔子,顺便又救一个金钗。
而一百两银子的启动资金,可谓是雪中送炭。
按刘姥姥的说法,二十两银子够一个五口之家用一年,老太太每个月的月例才是二十两银子。
一直低头不语的贾珍,眼神诡谲闪烁着,倏然间嘴角蕴涵一丝阴笑,抬首道:“既然蓉儿执意离家,为父也不阻拦。
甚至,洞房的家具都可拉到槐园,再送你一辆朱轮华盖马车,后日秦氏回门,也方便使用!
先给你个孽障说好,如果在外过不下去,别回来求我。跪一个月的祠堂,都是最轻的!”
“父慈子孝,这才好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