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袁凯眉头紧锁,“写诗的确不难,可写好诗难上加难。良渚啊!你外祖父写词一流,和诗才却不佳,与你一样。”
大婶不同意此观点,冷哼一声,斜眼撇嘴的动作,都雍容尔雅,“你这什么话?是我父亲错了喽?”
“良绪能就读安阳书院,全是我文家功劳,没有我父亲这大才子说好话送礼的话,凭你我儿能有今日中举?更别说还深受学院高层重视。”
大婶韦荷思娘家本姓为文,跟了二叔后改姓韦,平常周围邻居大多不清楚大婶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去问一个女人的名字,皆称她为韦夫人、韦氏或韦文氏,比较官方的称呼则会叫韦门文氏。
“你再看看凌云,明明是读书的料,你却让他学武,真是误人子弟。”
韦良渚的长相随父,颜值好到震惊朝野,但性格与母亲更合得来,教育、吃穿用度也都是大婶在打点,二叔忙于生计,没时间管家中之事。
而韦凌云谁都不像,因为血缘关系有些远,他入狱前是比较孤僻的,出狱后性格大变,外向起来,好像换了个人。
他长相自不用说,挑不出毛病,比大哥韦良渚更上一层楼,如果帅是一种罪过,那他已经罪恶滔天。
韦凌云以后再长开点,五官轮廓更清晰些,万千少女必会彻底沦陷,帅哥市场的股市分分钟将被熔断。
韦凌云跑到泰山,对着天空大声地喊:“我不帅!”天空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击中他。上天愤怒地咆哮:“再敢说谎我劈死你!”
韦二叔被怼得哑口无言,他决定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
韦凌云劝道:“大婶,你这话不对,我其实更喜欢自学,书院太枯燥,一边练武强身健体一边看看自己喜欢的书也挺好,不然我还没如今好呢?”
大婶做出一个“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的动作并配合上相应表情,“你当初要是读书的话,只会比现在更好,也不用去北镇抚司当苦工了。”
争辩不过,韦凌云暂避锋芒,不与大婶吵起来,才是聪明人的选择,他转头看向韦良渚,“大哥,小蓓说你不久前吟诵出一首好诗,给我念念。”
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以大哥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高傲性子,都想着找人脉了,有这种觉悟,我得帮帮他。
韦凌云念头纷呈,思考前世可以用来劝学并鼓励推陈出新的传世佳句。
虽然我对儒家不感兴趣,但若能建立或多或少的关系网络何乐而不为。
但在此之前,他想开心开心,听听大哥写的诗如何?
为何会半夜引得二婶无故发笑,又为何让小蓓突然羞愧难当,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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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良渚眼皮跳动起来,表情明显的不自然了,强颜欢笑着,更有些坐立不安,好像被抓住了软肋,他挠着脖子不尴不尬细声道:“来来来,吃饭吃饭,那首破诗有啥好念的?”
韦凌云眯眼,一脸审视表情,就知道你不对劲,洞若观火问:“你不会是以为我死了,然后写了首悼亡诗,并且泣不成声地大声吟诵吧?”
那样的话确实很社死。
韦良渚脸皮抽搐,目光躲闪,揉着鼻子,涨红了脸说道:“没有,哪有?”
真是尴尬死了,这样的事也太羞耻了吧!
“大哥,你就别装了,没想到你还会为兄弟吟诗悼念呢,我十分感兴趣。”韦凌云斜眼瞅瞅小蓓,“小蓓,你给大家伙念念。”
他吃了口饭,准备看戏。
小蓓胆怯地瞄了一眼韦良渚,见后者一副掩面羞耻模样,也没来阻止,于是她壮了壮胆,想了想后细声说道:
“我已经记得不清了,好像是:哀歌一曲泪什么,痛彻什么的。后面完全没印象了,但的确是首好诗的,当时大少爷吟诵得十分大声,那凄入骨髓的语调把我都带入其中,为之动容。”
你这什么什么的让我怎么猜?正当韦凌云暗说扫兴之时,左边坐着的翠衣少女滴滴吟唱道:
“哀歌一曲泪阑干,痛彻心头不忍逾。
今日重来人已去,空留明月照庭隅。”
她朝韦凌云千金一笑,“我记不起自己的事,可记别人的非常在行。你们兄弟俩诗才都不错。”
闻听此诗,韦凌云大笑起来,将筷子放下,看着脸红耳热、哭笑不得的大哥,逗弄道:
“我已经想象到大哥当时的情景,一定是悲痛欲绝吧,我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究竟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了呢,我想都有点。先前喝了不少酒吧,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故在痛心入骨状态下大哥朝天悲吟出此诗,为小弟做到此程度,我真是感激涕零啊!”
韦良渚彻底社会性死亡,大口干饭,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已经死了,阴间频道无法与人交流。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外人出卖,看那翠衣少女长得五官端正、人畜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