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凝掀开天青色床幔,如果她趁机被贼人挟持,是不是就可以逃出去了。
不行,万一贼人与魏凌意做交易,把她交出去,那她可就陷入更无助的境地了。
决不能轻举妄动,她已经赌不起了。
婆子被踹倒在屏风上,哇的一下吐了口血,不再隐藏,声音变得粗犷:“魏凌意,你最好放我走,否则大王子不会放过你的!”
魏凌意冷笑一声,抓起手边的花瓶,对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婆子血流涌注,捂着额头,凶神恶煞瞪着他。
魏凌意向前两步,左脚猛地一踹,正中那婆子的下巴。
婆子,不,男扮女装的刺客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
而魏凌意面无表情,淡淡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绪。
在他眼里,人命算什么。
柳香凝只觉得冷,身子不自觉发抖。
春琴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抱住她的肩膀,担忧道:“姑娘,你没事吧。”
魏凌意斜睥向她,看到她躲避他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
他强压着怒火对她伸出手。
柳香凝摇摇头,往后退了退。
魏凌意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唇角定格一抹冷笑:“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少女未穿鞋袜的玉足踩在地毯上。
虽是向他走来,却慢的足以消磨他的耐心。
柳香凝在他一米远的位置站住,不是不愿靠近,前面有碎瓷片子,再往前就会割伤脚底板。
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男人抱进怀里。
魏凌意抱着她走到椅子坐定,他解开腰间荷包,示意她打开。
不带绣纹的褐色荷包没有一丝香气,只有一枚四四方方的小印章。
柳香凝拿起印章,看了看底部。
魏,这是他的私印。
魏凌意凑近她的脖颈,浅浅的气息打在那处。
“这就是他要的东西,现在归你了。”
魏凌意的下巴支在她的肩膀,离她的肌肤很近,近到再凑近一点点就能吻住。
可是她无暇顾及了,因为他说:“这枚印章可以调动漠北一带所有城门,有了它,敌寇就能堂而皇之进城。”
“爷放他走,日后他来找你,也让爷瞧瞧,爷的娇娇儿如何守护一方百姓。”
说罢,不顾她的反抗,将那枚印章强塞进她的掌心。
似乎怕她丢掉,带着薄茧的大掌,牢牢包裹她的小手。
柳香凝被印章咯的掌心发疼,试图摆脱他的束缚。
挣扎间,固定发髻的银簪子掉在肩膀,满头青丝如瀑布散落下去。
她披头散发,委屈又羞,期期艾艾道:“我不要,你拿走它。”
断了好几根肋骨,已然不能爬起来的刺客险些气吐血。
他们折了无数人马都得不到的印章,如今被魏凌意当做玩物送给了一个小娘子,小娘子还不要,简直是奇耻大辱!
魏凌意摸了摸她的后背,触及到一层湿汗,松开力度。
她几乎是瞬间把印章塞回他手里。
魏凌意把玩着印章,俯视怀里的少女是,最终吩咐春琴把她搀回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