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待在他身边,哪怕走出舒适圈,背井离乡换个地方重新生活也可以。
天下诸多细腰女子,他何必啃一块硌牙的木头疙瘩。
一想到放她离开,他又不甘心,真真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既然这块木头疙瘩如此硬气,那他干脆费些闲心将其打磨圆滑就是了。
魏凌意眼神有锋利的寒芒在闪动,冷声道:“好,爷等你跪下来求爷的一天。”
柳香凝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压在心底的大石头倏忽消失了。
自由有多重要,她算是体会到了。
赵汉杰明显松了一口气:“妹子,他是谁啊。”
柳香凝苦笑道:“不重要了。”
就当这两日是一场噩梦罢了。
一身精致清雅装扮的柳香凝,跟粗布麻衣的赵汉杰走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格格不入,令两人尴尬了一路。
回到荻水村已是深夜。
赵汉杰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一路辛苦,早点歇着吧。”
柳香凝推开木门,重新落栓,赶紧把衣裳首饰摘下来,换回自己的衣裳。
她扑倒在床,在暖哄哄的被子上面打了好几个滚。
绣了几个月的帕子,不仅没拿到银钱,反而招惹了一尊煞神。
万绣坊是不能再合作了,老板太过阴险狡诈。
这次脱身实属意外,平浪县城也不能进了,以防再遇到他。
柳香凝做了一个梦,一只凶神恶煞的庞然大物将她扑倒在地,毛茸茸的爪子,犀利的牙齿,分明是恐怖的狼犬。
梦中的她动弹不得,那只狼犬在她身上不住轻嗅。
柳香凝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窗外浮白,天明了。
她撑着疲软的身子走下床,拉开门栓。
冷冽的空气清新扑鼻。
初升的太阳照在东边菜地。
袅袅炊烟给这片美轮美奂天空添了一丝烟火气。
柳香凝深吸一口气,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卷起袖子,打了一桶井水,拎到厨房,倒进锅里煮开,用于洗漱。
简单洗漱完毕,她拿起菜板上的刀子和灶台底下的石灰粉,割一把韭菜洒一把石灰,回来生火做饭。
早饭很简单,一块韭菜盒子。
日子清贫,却是令她心安向往的生活。
吃罢饭,她准备下地劳作,却见荻水村的村长和两位里长,来到她家院子门前。
柳香凝赶紧小跑迎上前,打开大门:“村长,里长,你们怎么来了,吃早饭了吗。”
赵村长和两位里长进门直接双膝跪地。
柳香凝面色大变:“村长,里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啊。”
赵村长被搀起来,哆嗦着嘴皮子,半晌道:“柳姑娘,求你救救荻水村的老百姓吧!”
昨夜魏府的管家过来通知他们,从今以后,荻水村不在七爷保护范围之内了。
漠北常年经受敌寇侵扰,朝廷不管不问,没了七爷的庇护,荻水村的村民怎么活啊。
赵汉杰是他看着长大的,勤快能干,憨厚朴实。
若没有魏七爷,他倒是喜闻乐见做主成全。
可那魏七爷是何许人也。
连朝廷都撼动不了他在漠北的地位。
实打实的土皇帝。
要钱有钱,要权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