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魂魂不守舍地回到部队。
一连几天,他都不在状态,谢丞安排下来的工作经常出问题。
当王路再一次开车走错地方,耽误谢丞的正事儿后。
谢丞觉得,他应该关心关心属下。
“你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一副心神不定、失魂落魄的样子?”
王路看着前面的岔路口,猛地摁了摁喇叭,随即将车停在路边。
他垂头丧气地说:“没什么事儿。”
他嘴上这么说,看上去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谢丞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除非影响到他,口气不免严厉了几分,
“说!”
“团长,咱可说好,你听了不能笑话我。”王路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事儿要是不找个人说说他能疯了。
谢丞没什么诚意地点点头,“废话少说。”
王路视线投向车窗外,别别扭扭地讲述他回家的经历。
“一个婶子给我介绍了个女人,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
“见到人后,我被拒绝了。”
“我一个大男人,被拒绝就被拒绝,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多的是,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那天同袁麦苏分开后,王路确实是这么想得。
可是,时间久了,不知道为什么,袁麦苏的音容相貌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次数多了之后,王路知道他完了。
每次想起袁麦苏时,他也曾想过去找她,但是想到袁麦苏的拒绝,他拉不下脸来去。
回到部队后,他更加想念袁麦苏,整日里干什么都没劲儿。
“我现在特别后悔,脸面算什么?我就应该去找她,缠也要缠着她跟我处对象。”
王路头抵着方向盘,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说完了,本以团长会骂他,等了半天,一句话都没等到。
王路抬头看去,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那块女式手表,拿在手里把玩。
他怎么就忘了,团长跟他同病相怜,至今都没找到嫂子。
陡然,王路想起袁麦苏让他带的话。
他不知道袁麦苏的用意,试探着对谢丞说道:“团长,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谢丞没有反应。
王路已经习惯了,他自顾自地说道:“穿着中山装来见我。”
半天没有反应的谢丞,双手扒着前排座椅,上半身探过去,声音急促:“你说什么?”
王路被谢丞的动作吓了一跳,“我说,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谢丞:“后面那句。”
王路跟在谢丞身边这么久,第一次见团长情绪如此外露,他后背靠在车门上,尽量拉远两人的距离。
现在的团长有点吓人。
谢丞提高音量催促道:“说话。”
王路声音不自觉发紧,“穿着中山装来见我。”
他们团长状态不对,是因为这句话吗?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谢丞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次王路立刻回答,“袁麦苏,她叫袁麦苏。”
他怕,若是他回答慢了,团长的拳头就挥过来了。
谢丞蓦地松手坐回座位上,仿佛用尽了力气。
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王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谢丞闭上眼睛,正通过深呼吸来平稳气息。
只是,他怎么感觉,团长的呼吸反而越来越急促。
在他担心团长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时,谢丞攸地推开车门下车了。
谢丞走到驾驶位旁,打开车门,命令王路,“下车。”
王路觉得团长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好像要去找谁拼命一样。
他不敢违背,解开安全带下车,看见谢丞坐上驾驶位后,他拉开后车门跳上车。
他还没来得及关车门,车子已经窜出去了。
王路紧紧抓住头顶的安全把手,探着身子关上车门。
路上,他一句话都不敢问,就怕干扰到疯狂的团长,他们一起钻到路边的沟里,人毁车亡。
如此一来,他们一定会成为全军区的大笑话。
谢丞不知道王路的想法,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部队,穿上中山装去见袁麦苏。
远远看见军区哨卡,谢丞没有下车,而是疯狂摁喇叭。
好在哨卡上站岗的士兵认识车牌号,及时打开哨卡。
谢丞没有下车,一直按着喇叭,就那么冲过去了。
哨兵们望着一骑绝尘的吉普车,埋怨道:“王路这小子有点飘啊。”
另一个哨兵附和道:“不就是给谢团长开车吗?竟敢闯哨卡?胆子肥了啊。”
如果王路在这里,一定会大声喊冤。
谢丞把车一直开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