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饿醒的。
谢逢周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家里还煲着汤,我现在回去。”
他转身要走,脚步一顿,又把头转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岑稚没懂。
谢逢周下巴朝门外抬了下。
岑稚明白过来,点点头:“阿姨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谢逢周不置可否,离开之前好整以暇地瞥她一眼:“是咱妈。”
靳楠不多久回来,岑稚坐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就把书合起放到一边。
靳楠在床边坐下,道:“上午有个会要开,所以没能早点过来看你。”
她语气带着三分歉意,岑稚赶紧摆摆手:“我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还是阿姨……”
岑稚卡一下壳,很生硬地改过来,“还是妈妈的工作要紧。”
张慕青离世后,她有十几年没叫过这个称呼了,在程家也叫裴阿姨。
好在靳楠并不在意,从果篮里挑个橘子,边剥边道:“你和逢周结婚后也没有回过老宅,逢周说你是记者,平时工作忙,我跟他爸就不好意思催你过来。等你养好伤,和逢周一起回家吃顿饭吧,大家都想见见你。”
大家。
岑稚敏锐地捕捉到这俩字。
看来谢逢周家里人还不少。
回家这个词和妈妈一样陌生,岑稚听话地点头答应:“好的。”
女人有一双很美的手,剥橘子的动作优雅从容,岑稚注意力被吸引,又听靳楠道:“对了岑岑,你和逢周商量下,什么时候搬到枕春禾去。”
“他爸在那给你们添了套婚房,环境不错,安保也好,最重要是离老宅近,随时都能回来,人多热闹。”
靳楠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岑稚,语带不满,“逢周大学那会儿在御庭看房子我就不太赞同,那小区安保一看就不行,果然,让你被人盯上了。”
“……”
岑稚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
御庭水湾那栋房子竟然是谢逢周自己买的,还是读大学那会儿买的。
天知道她当时还在苦逼兼职。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虽然不知道枕春禾在哪儿,但御庭水湾这种高档小区被靳楠说的像烂尾楼,岑稚觉得有必要替开发商正名一下,接过橘子:“谢谢妈妈,但我还没有和谢逢周住一起,我在四季海。”
靳楠正抽湿巾擦手,闻言讶然:“你俩没同居?”
听到这个词,岑稚耳根一热,有些尴尬地回答:“……没有。”
靳楠皱起眉,小声嘀咕:“这小混蛋在搞什么,领证不吱声,婚礼也说不办,现在还不跟人住……”
琢磨片刻,靳楠得出个结论,温柔拉起岑稚的手,凑近她压低声音:“乖宝,你说实话——你和谢逢周是不是夫妻那方面生活不太协调?”
“!!”
岑稚一个初吻都还在的人,哪儿听谁和她说过这种话。当即被口水呛到,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磕磕绊绊道:“没没没、没有。”
她说的是没有那方面生活,靳楠以为没有不协调,心下纳闷,抬头扫一眼病房,这才发现缺个人。
“那小子去哪儿了?”
见话题转移,岑稚猛地松一口气:“哦,他说回去盛汤。”
靳楠诧异:“他自己做的饭?”
应该是吧。
岑稚刚一点头,靳楠满脸欲言又止,问:“你最近惹到他了?”
岑稚茫然地眨眼:“没呀。”
“那他为什么要害你?”
“……”
果然是亲妈。
这怼人的功夫如出一辙。
谢逢周家里的人相处起来似乎都很轻松愉快,岑稚晚到走廊,所以没有发现靳楠前后气场变化简直是两个人。
又聊一会儿,靳楠还有客户要见,临走前叮嘱岑稚好好养伤。
拎着包离开。
–
岑稚不知道靳楠和程凇说了什么,她住院的后两天程凇没再过来。
方子奈带着大包小包零食来看她,说程越江知道程凇在医院跟人打架的事情勃然大怒,要关他一个月禁闭。
岑稚听完,没有发表意见。
方子奈觑她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岑哥,你真的喜欢程淞哥吗?”
这件事闹成这样,方子奈知道不稀奇。岑稚大大方方承认:“嗯。”
“但现在不喜欢了。”
方子奈很懊恼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说不定无形中很多关于程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