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不耐烦的走到刘富贵的床边,冷着脸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冷风袭来,刘富贵也瞬间没了困意。
他眯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见是刘翠花掀了自己的被子,瞬间凶了脸:“刘翠花!你竟然敢掀我被子!我要告诉我娘!”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的王子病。
自顾自抓起一旁的衣裳就往刘富贵身上套,偏生刘富贵还不配合她一个劲儿挣扎着:“我不要你给我穿衣服!你个坏女人快走开!走开!”
刘富贵皱着脸对刘翠花拳打脚踢,刘翠花手头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她极不耐烦的说:“你当我愿意给你穿衣服啊!不准动了听到了没!”
“你、你吼我!”刘富贵瞪大他的豆丁眼,不敢相信自家姐姐对他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刘富贵一时忘了挣扎,刘翠花看准时机三两下给他穿好了衣服,将人拎起来坐好,又给他穿上鞋子这才木着脸出了门。
堂屋里的刘树根双手搭在膝盖上等着吃饭,见她出来了问了一句:“翠花,富贵的衣服给他穿好了?”
“穿好了。”刘翠花也坐到了凳子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刚坐好,只听还呆愣在屋里的刘富贵突然“哇呜”一声哭了起来,哭天抢地的声音振的人耳膜疼,刘翠花神色不虞的掏了掏耳朵。
赵荷花正端着蒸好的窝窝头到堂屋里,闻言她放下盘子就赶忙去哄刘富贵了,倒是没来得及看一眼刘翠花。
“哎哟娘的乖宝哟,你怎么大清早的哭了啊?是不是做噩梦了?”
“娘,刘翠花打我呜呜呜呜······”
刘富贵告黑状的技艺可谓炉火纯青,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偏生赵荷花又是个宠儿子的,她也甭管刘富贵说的是不是真的,张嘴就骂起了刘翠花:“呸!这贱蹄子真是能耐了啊!还敢打咱家富贵,看娘待会儿不打烂她的皮!”
农家的屋子隔音差,刘翠花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毫不在意的给自己倒了碗白开水,就着水啃完了手里那个没什么味道的窝窝头。
这时候赵荷花抱着眼睛红红的刘富贵走了过来。
刘富贵一看见刘翠花眼泪珠子就啪嗒啪嗒掉了出来:“娘!就是刘翠花打的我!”
他一节莲藕臂伸出,白乎乎的手指指向了刘翠花。
刘翠花在心底轻嗤一声,家里每年都养一头猪,卖猪的钱大多都买肉进了刘富贵的肚子里,也难怪他长得膘肥体壮的,当猪去卖了也能卖不少钱吧?
她垂着眸子,赵荷花的叫骂声如往常那般轰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当回事儿。
骂完刘翠花,赵荷花又抱着自己的宝坐下吃早饭了。
她没说尽兴,见刘翠花吃完了又想回屋子里躲懒,赵荷花又张嘴叭叭叭了起来:“一天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刘翠花你个黄花大闺女都要变成猪了!”
“天天吃完了进屋里躲懒,活儿也不知道干,你是太久没挨骂了还是老娘太久没打你想反了天了啊?啊?”
“家里还一堆脏衣服堆着呢!还不快去河边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