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使不得。”
夜炎辞上前虚托起祁云初的手,不自在道:“炎辞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担不起小姐这一声先生。”
“担得的,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有东西教我,就可以做我的先生。”
“不过,只是今日的先生哦!”
因为往后你将是我的夫君,可不能乱了套。
如是想着,祁云初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她抓过一旁的书籍,素手一指道:“开始吧,从这里开始学。”
夜炎辞无法,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指着书上第一个字念道:“这个字读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愿。”
说着,他扯过一旁的宣纸,拿起桌上的狼毫笔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水,在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个“愿”字。
祁云初是识字的,不过她只认得上界的字,这个世界的字她是不认得的,而原身,当真是遵循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七个字,是个胸无点墨之人。
也是近些日子闲了下来,祁云初便想着学习学习这个世界的琴棋书画。
说句实在的,琴棋书画她还真样样不通。
身为上界大佬的她只懂得练习术法消磨时间,或是看看人界的话本子打发时间,更多时候是与夜炎辞去各处游玩看风景的。
她就没想过学点什么东西,因为她懒。
上界的文字还是夜炎辞手把手教她的。
想到过往,祁云初满脸柔和。
这次,也让炎辞教她。
与夜炎辞在上界一起生活的画面闪过脑海,祁云初轻轻摇了摇头,摒弃了脑中的杂念。
如今首要的事不是重温过往,而是要尽快收集完炎辞的神魂才是。
初为先生的夜炎辞教的认真,身为学生的祁云初亦学的认真。
祁云初拿过搁在笔案上的另一支笔,蘸了蘸墨水,歪歪扭扭的在夜炎辞的字下照葫芦画瓢写了一个“愿”字,她专注着,落下了一笔一划。
屏气敛息,似是孩童初次握笔,即便她已经上过几日书法课,可她的字迹依旧四仰八叉的,很是难看。
“呼,这个字太难写了。”
她丢掉手中的笔,颓靡极了。
看着宣纸上明显难看的字,再看看夜炎辞龙飞凤舞的字,两极反差让祁云初郁闷不已。
瘪了瘪嘴,祁云初娇气道:“今天不学了,明天再学,你教我读书吧!”
她一把将宣纸扯向一边,将自己刚刚写的丑不拉几的字覆盖在桌面,仰头问立在一旁的夜炎辞。
“小姐,练字切莫心浮气躁,静下心来每日练习,终会有所成效的。”
夜炎辞绕过她重新拿起刚刚那张宣纸,将其平铺开来,又捡起被祁云初丢弃的笔递给她:“再练一个时辰可好?”
夜炎辞语气温和道:“炎辞陪小姐练,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来学习诗经。”
说罢,夜炎辞直接抓过祁云初的手,将毛笔塞进了她的手心,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愿”字。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直到一个漂亮的“愿”字跃然纸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低头瞧见祁云初呆愣的小脸,夜炎辞耳根滚烫。
连忙松开握着祁云初的大手,他后退一步低头道:“抱、抱歉,是属下逾矩了。”
心中在打着鼓,口中说着道歉的话,脑海中却在回想着刚刚握住小姐的手时那细腻的触感。
夜炎辞将脑袋压的很低,他恭敬的行着礼,努力压下内心的胡思乱想。
待脸上的燥热慢慢散去,坐在凳子上的祁云初终于回过神来。
她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无事。”
忽的又想到了什么,祁云初坏坏一笑,“小惩大诫,那便罚你今日务必教会本小姐学会写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