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鸢,跪下!”
崔侍郎满脸怒容。
崔子鸢吓得一个激灵,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跪下去了。
“砰”的一声,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崔子鸢小脸一白,率先认错道:“爹,女儿知道错了!如今祁宰相二人并未追究此事,请爹从轻处罚。”
崔侍郎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暗恨她的不争气,好好的一个赏花宴都能被她给搞砸,她还能做什么?
本是想让她多结交一些京城贵女,可如今你瞧瞧,她这都干了些什么事!
崔侍郎脸黑的都要滴出墨水了,浑身的冷气直往外冒。
“来人,将小姐押下去打十大板。”
“受完刑之后去祠堂给我跪着,跪满十二个时辰,”崔侍郎冷漠道:“不准偷偷给她饭吃,也不准给她喝水。”
这句话是对崔夫人说的。
崔夫人心里一惊,还是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是,老爷放心,妾身晓得的。”
崔侍郎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押下去,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
他对此丝毫不心疼,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这向来是他遵守的规矩。
他虽府中家眷众多,但也就崔子鸢这个女儿最为出色了,因此他也对她更严厉些,希望她以后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想想他膝下的儿子,三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全是些酒囊饭袋!
崔侍郎气的老脸发红,想着自己如今才不过四十来岁,说不定还能再娶房美娇娘生个儿子,届时他定要悉心教导,将之培养成一个有出息的。
旁边的崔夫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老爷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见自己女儿被罚也只是忧心了一瞬而已。
皮肉之伤养段时日便好了,不打紧,她从前又不是没挨打过,没那么金贵,多打几顿皮才能厚实,往后做事也长个记性。
堂屋里的夫妻二人心思各异,外头的崔子鸢被破布堵住了嘴,一下又一下的发出了闷哼声。
她此番受罚母亲竟是连劝都不曾劝一句父亲,她的心一下便冷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靠自己了,万事都靠不得别人。
想起祁云初,崔子鸢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都是她!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在她举办的赏花宴上落了水!还因此害她受罚!
崔子鸢怨毒的想,总有一天我会报复回来的,今日之冤,我会悉数报复在你的身上!
人就是这样,总要有一个发泄口,总要给自己寻个报复对象心里才会好过。
而祁云初就是崔子鸢的报复对象,她无法违抗自己的父母,便想将高高在上的祁云初拉进泥潭里。
因为自己也在泥潭里挣扎,便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
疯狂的嫉恨侵蚀了崔子鸢的双眼,她一时魔怔,将自己打下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这一生活的很苦,父母不爱,把她当作利用的工具,动不动便责罚她。
小时候她还幻想着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双亲疼爱,如今的她却是彻底心死,她没有想过要逃离这个家,只是将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加在了别人的身上。
只因为别人过的比她好,这便是罪。
祁云初:天大的冤枉,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