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线外,一群围观的群众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他们都苦于看不到内部的情况。我们回房间向李荔报告情况:“又死人了,随船警局那里。”
“我就说你俩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等下!你说哪?随船警局?谁死了?庄士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震惊地问。这等难以置信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什么人会相信。
“对,”张梓喆替我回答,“随船警局,两名警察和庄士敦,被凶手杀害了。”
李荔露出了一脸惊恐,急切地问:“我的天啊!那凶手落网了没有?”
我回答道:“如果凶手落网了,那就不会封锁这么久了。门外的嘈杂,你应该听到了吧。”
其他人纷纷围过来,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七嘴八舌地问问题——
“现场是什么样的?”
“谁先发现尸体的?”
“现在船上采取什么措施了?”
我脱了鞋,坐上床,说:“现场的样子我可以讲,就怕你们不敢听。”
“有什么不敢听的?”李旻烨不屑地说。
我绘声绘色地描绘道:“我和张梓喆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我们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局的门关着,那些血呀,就从门缝里渗出来,还没有凝固,老红了,还有余温呢。推开门进去,三个成年人倒在地上,都快把里面的空间占满了。里面呀,全都是血,每一个角落都是血,三个人还在不停地喷。凶手还把杀人用的雨衣还有擦血用的纸丢在地上,庄士敦的脖颈上插了三把蝴蝶刀,右手被蝴蝶刀刺伤了又拔出来。他也在喷血,喷得比其他人更多,整个牢房的铁栏杆上全都是血,摸一下沾满手掌。我们的裤子还沾上了一点血。”
杨雅韵听得心惊胆战:“天呐!你们没有晕血吗?”
张梓喆感到莫名其妙:“有什么好晕的?《名柯》里面全都是,《福尔摩斯》里还有更恐怖的。悬疑片的基本操作,都看惯了。”
李旻烨问:“既然凶手把犯案用的东西都丢在了现场,那不很好调查了吗?”
我回答道:“没办法,他没有留下最重要的东西:手套。凶手犯案时肯定带着塑胶手套,他既然都穿了塑胶雨衣,已经谨慎到这个地步了,不会傻到不戴手套,最终给警方留下一点追查线索。他丢在现场的东西很多,看似很好调查,实际上现场的东西都没有多少调查价值。”
李成概——一个好久没有出场的角色问道:“等一下,雨衣一般都是敞开的,像大衣一样的吧?哦!我先问问:现场的雨衣是不是像我刚才描述的那个样子?”
张梓喆点了点头:“对,没错。你要说什么?”
我瞬间懂了李成概的意思,揪着我的裤脚,说:“警察的手扶在枪上,证明他们已经起了防范之心,推测嫌疑人应该为比较健硕的男性,最起码也应该是一名男性,再不然就是来的人太多了,但是庄士敦脖子上插着的蝴蝶刀又反证了他们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三名嫌疑人应该都是男性。他们把所有凶器都插到庄士敦脖子上,证明了他们和庄士敦有深仇大恨,庄士敦手上有伤口,所以在死亡之前,他还被挣扎或者虐待了一下。按照脖颈动脉血液喷溅速度和流动速度,在虐杀完庄士敦后,血液应该已经覆盖了警局的大部分,百分百流到了出警局的必经之路。按照他们走路的力度来看,凶手的裤脚百分之百也沾上了血液!”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和李成概的想法一拍即合。
张梓喆说:“也就是说,凶手的裤脚也像我们一样,沾到了血液?”
李荔和杨雅韵异口同声地问:“那如果他们太谨慎了,把血都洗了呢?”
张梓喆摇了摇头:“无论怎么清洗,检测的时候还是会有血液反应,这只能靠时间的消磨,单单靠清洗是洗不掉的,船上或许有检测血液反应的工具,只要找到这个,凶手马上就要落网了。”
“总之,我要先去找船长借这个东西。”我跳下床,穿好鞋子,说。
张梓喆说道:“给我们准备好晚饭啊!我也去。”
我们匆忙出去,门也没有带。
我们来到船长身边,他还是在指挥台,威严地拿着望远镜眼观六路。我们悄悄溜进了指挥台,门口空无一人,出入都不受阻拦。我们拉了拉船长的大衣,他正在发号施令:“右满舵,避开前面的暗礁。大副,你来代替我观察指挥一下,想必是那两个小孩来找我了。”
一名面部看起来饱经沧桑的男人走来,接过了船长手中的望远镜,效仿船长的样子,看着前方发令。
船长弯下了腰,问我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他弯腰时,还勾了下手,示意旁边的一名水手过来。水手懂中文,他翻译了刚才的话。
我对水手说:“凶手的裤脚上肯定沾上了血迹,我们的裤脚上也沾上了,我们走路的力度如此轻都沾上了,凶手必定也不能逃脱。”
船长挺直了腰,缩着头,都挤出了双下巴。他问道:“所以呢?难道你们是想让我们查看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