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胡季犛整个人都吓傻了!
不是吧?
隔着三百步之远,大明定远侯王弼,都可一箭射中本国主的头盔?
这要是再准一点,本国主岂不是立马暴毙?
等等!
要是本国主没记错的话,刚才定远侯王弼说的是一箭取本国主的项上之盔?
也就是说,人家想要本国主的命,这一箭早就要了?
为何?
为何明军的军器远胜于天下诸国也就罢了,上至侯爷,下至兵卒,一个个都这么的骁勇善战?
这就是连元廷铁骑都打不过,灰溜溜跑出中原的开国大明王师吗?
不成不成!
本国主岂可平白灭自家军心,助长敌方之威风?
转念一想,他赶紧压下惊惧之心,凝眸望向了王弼,故作跋扈的大笑出声:“大明定远侯!”
“连本国主的脑袋都射不中,你也不过如此也!”
“你纵是招降本国主十万兵马又如何?”
“本国主尚有二十万虎狼之师,可与汝明军死战!”
“本国主偏不信,纵是用人命去填,你明军的刀剑也不卷刃,用脑袋去堵你火铳的铳眼,你明军的火铳照样一打一个准!”
“二十万,你砍也得砍个三天三夜!”
“杀!”
“凡还认是我安南之民、忠于本国主者,速速于明军死战不退!”
“若是得胜,本国主重重有赏!”
闻言,王弼面色说不出的冷冽,鄙夷地道:“区区一个化外蛮夷,也配号称虎狼之师?”
“在本侯眼里,尔等不过一条败犬!”
“尔等听好了,归降者不杀,若再铁了心愚忠胡狗,唯有身首异处、曝尸荒野之下场!”
“你安南大营外那三万尸首,还是本侯命人安葬,还为这条老狗尽忠,有何益处?”
“降我大明,今日拦我大明王师收复失地之罪,尽可豁免,回原籍种田!”
听着他的声声蛊惑,尤其是看到无数人立马跪地而降,胡季犛顿时急了,气得放声大叫:“混账!”
“明军,安敢妖言惑众?”
说到这,他生怕麾下兵马的军心崩溃,忙不迭地苦劝道:“诸位!”
“若本国主身死,安南可就要亡国了啊!”
“你们真以为,哪怕我胡氏王室覆灭,明军会坐看你们再立新君不成?”
“错了!”
“明军此来,乃是要把咱们安南收入大明疆土,改名交趾而来啊!”
“三百年安南,绝不可这么没了!”
“难道你们非要归降于明军,成那千夫所
指的亡国奴吗?!”
话音刚落,一众安南兵马的心思转瞬动摇了。
是啊!
若归降于大明,俺们岂不是成了亡国奴?
放眼历朝历代,亡国奴岂有什么好下场?
既是如此,不如拼一把?
可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有人跪地投降之余,下意识瞥了一眼天上,顿时震惊的脱口大叫:“天老爷!”
“天上那是啥玩意?”
“天兵天将驾驭的战船吗?!”
闻言,无数人顺势望去,瞬间便被映入眼帘的一幕吓得跌掉了下巴!
只见马三炮趁着风势,率领镇空卫上天,一只只热气球充斥于九天之上,压迫感可怕极了!
望着天上的一个个热气球,安南兵马刚刚稳定的军心,瞬间崩溃了!
完了!
明军真的有鬼神相助!
否则的话,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上了九天?
天兵天将!
这还怎么打?
亡国奴是没好下场,可这要是跟明军死战,摆明是毫无生路!
天命在明!
下一刻,无数安南兵马彻底失去死战之心,放下了手中兵器,跪地高呼:“明军爷爷,莫要杀俺!”
“降了,俺们降了啊!”
望着兵败如山倒,胡季犛脸都气绿了。
他眼中满是歇斯底里之色,放声暴吼:“混账,一个个跪明军干甚?”
“你们的骨气呢?”
“亡国奴啊!”
“降了明军,安南国灭,你们尽是千古罪人!”
“本国主……”
可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将领便迈步上前,打断话头之余,长叹了一口气,道:“国主!”
“降了吧!”
“大势已去,何故困兽犹斗乎?”
“降了明军,说不定大明皇帝陛下念在您乃安南国主,犹如蜀汉后主刘禅入大魏,捞个安乐公当当啊!”
“是啊国主!”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走,我等唯有降了明军,才有一条生路啊!”
胡季犛满脸怒气,气急败坏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