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众大明王师全都傻了。
咋回事?
好端端的,侯爷怎么下令叫俺们吃上面条子了?
要知道,往常的军粮,可都是粟米,再不就是难以下咽的硬饼!
一应军粮,顶饿是顶饿,可却是僧多肉少,且难吃极了啊!
可如今,侯爷竟是叫俺们吃上了面条?
这也就罢了,里头还添了香料?
香料啊!
大军埋锅造饭,莫说细盐,纵是添点粗盐就是烧高香了!
这不是庆功宴,什么是庆功宴?
转念一想,众人顿觉如置身梦中,一个百户甚至还立马给了旁边的袍泽两耳光,振声发问:“老王咋样,觉不觉疼?”
“咱们是不是在做梦?”
闻言,对方也顾不得捂脸,望着锅里的洪武面直流口水,喃喃地道:“疼!”
“疼好啊,疼了咱们就不是在做梦,侯爷是真叫咱们吃上白面了!”
“等等!”
说到这,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忍不住气恼地骂道:“姓赵的,你他娘的咋不打自个,打老子干甚?”
赵百户丝毫不觉得羞愧,满脸坦然地道:“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俺打俺自个多疼啊!”
“香啊!”
“这面还没吃到嘴里,光是闻着味就觉得香!”
“朝廷怎么会运来这么多白面
叫咱们吃啊?”
话音刚落,众人也是心中疑惑极了。
十万王师!
一日的粮草消耗何其多?
难道……
朝廷就不怕俺们把六部吃穷、吃垮吗?
而他们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一身甲胄的定远侯王弼已是迈步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诸位袍泽,可是闻到洪武面的香了吧?”
“是不是都觉得,朝廷莫不是送错粮草辎重了?”
“还怕咱们十万王师把朝廷吃垮?”
一众将士面色憨直,下意识地道:“是啊侯爷!”
“这面好是好,可俺们不敢多吃啊!”
“纵是兵部那帮贵老爷们,也不见得顿顿有白面吃吧?”
“陛下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出于朱元璋之命,王弼顿时摆了摆手,打断话头,振声说道:“诸位听好了!”
“此洪武面,乃太孙所造!”
“太孙听说诸位袍泽远在安南为我大明征战,心怜诸位之辛苦,这才命兵部赶紧给诸位运来洪武面,叫诸位吃饱!”
“诸位莫怕,我大明有开海之利……”
“不穷了!”
“今年秋收大丰,洪武面管够!”
“大伙尽管敞开肚子吃,一切尽为太孙之仁义也!”
“等咱们平定安南,得胜班师回朝,太孙还要亲自在京师城门口,迎接咱们
,为咱们庆功呐!”
听着王弼的凿凿之言,一众将士瞬间激动了!
啊?
竟是太孙殿下心怜我等之辛苦,命朝廷送来了如此白面?
太孙大好人,贤明之君呐!
毕竟,放眼历朝历代,哪个皇帝、储君会在乎底层兵卒们的死活?
朝廷六部,不联手克扣俺们的军饷都是万幸了!
何曾施恩叫俺们吃上一口热乎乎的白面?
有如此贤明的太孙临朝治世,俺们为朝廷打仗……
值了,值了啊!
下一刻,无数王师面色动容之余,竟是嗷的一声哭了,激动地叫道:“卑下,叩谢太孙殿下大德大恩!”
“太孙殿下日理万机,还牵挂着俺们,俺们何等何能啊?”
“陛下!”
“俺们愿为您赴死,也愿为太孙赴死啊!”
“太孙殿下爱俺,俺也爱太孙殿下!”
一时间,感激涕零之声,不绝于耳!
王弼顿时笑了!
太孙殿下!
十万王师之军心,臣帮您尽收于手了!
等臣得胜而归、班师回朝,您再施恩一番,十万袍泽降是您定鼎江山、开疆拓土之铁杆兵卒呐!
什么?
为何本侯不把这十万王师,变成自个的定远军?
笑话!
本侯拥兵自重有何用?
放着唾手可得的从龙之功不要,偏招太孙忌惮、猜忌?
本侯得傻成什么样,才会干出如此愚蠢之举?
于是,在这等念头的驱使之下,他看向了一众将士,振声高呼:“诸位袍泽!”
“开饭!”
“敞开了肚子吃!”
“等吃饱了肚子,随本侯平定安南,为子孙打下一年三熟之肥沃之土!”
“叫我大明天下,不受饥荒、易子而食之苦!”
一众将士面色激动,纷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