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王弼整个人都懵逼了。
洪武面?
什么什么洪武面?
陛下何时有功夫、有本事搞出了新的军粮?
不对!
陛下要是有这本事,早在开国的时候就造出来了,何至于苦等这么多年?
难道说……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见他陷入沉思闭口不言,一旁的军需官顿时急了,忍不住问道:“侯爷、侯爷?”
“敢问可要去看看兵部送来的洪武面?”
听着他的提醒,王弼立马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便大手一挥道:“走!”
“诸将随本侯且去看看,何为洪武面!”
一众将士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行礼:“卑下遵命!”
说罢,忙是骑马掉头,一路来到了后方辎重之处。
此时此刻的辎重营,无数大桶、甚至是麻袋,源源不断运送入库,放眼望去,可谓是热火朝天极了。
至于随军的书吏,则是手执笔墨,拿着账本,不断跟兵部来人核对:“天老爷!”
“二十万洪武面饼?”
“这回辎重送得快也就罢了,竟是送来了这么多?”
“咋?”
“莫不是你们兵部为了讨好陛下圣心,征了无数民夫运粮?”
闻言,兵部来的运粮官脸
色发黑,气咻咻地道:“滚你娘的蛋!”
“当我兵部是都察院的御史,光拿俸禄不干人事呢?”
“广征个姥姥民夫,这话叫陛下听了去,还不得砍本官的脑袋?”
说到这,还不忘解释一句:“莫要多想了,运粮的民夫还是往常之数!”
闻言,刚敢过来的定远侯王弼,瞬间愣住了。
一样多的民夫,可这运粮之速,以及运粮之多,竟非同日而语?
这洪武面,到底是何物?
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好奇,骑马上前,凝眸看向了那个兵部官员,冷着一张脸说道:“陛下命你兵部运来的洪武面在哪?”
“速速拿来叫本侯瞧瞧!”
见他亲自过来,兵部官员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行礼:“下官,拜见定远侯爷!”
“侯爷且看……”
说到这,忙是打开身后的木桶,从里头拿出一张面饼,递了过去,恭谨地道:“这就是洪武面了!”
“此物利于王师长途奔袭,若是大军埋锅造饭,还可搭以下官送来的香料!”
“至于如何吃,以及无烟灶的挖法,文书里头都一一阐明了,还望侯爷过目!”
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双手奉了过去。
王弼接过面饼之后,想也不想,张嘴便咬,放在嘴里咀嚼之余,
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道:“咦?”
“这面饼,竟是如此的香美?”
“怪不得民夫运粮如此之快,原来这面饼竟比白面轻多了……”
“无烟灶挖法?”
“这办法,大可遮掩我王师之行踪啊!”
“香料?”
“我大明哪来的这么多香料,足以叫十万王师吃喝?”
对方拱了拱手,笑呵呵地道:“侯爷,此乃朝廷开海之利!”
“侯爷远在安南,不知海盗王陈祖义已然伏诛,我大明船队运回了无数香料呐!”
“陛下心怜将士们吃穿,故而命兵部速速把洪武面以及搭配的香料运来,为侯爷以解后顾之忧!”
啥玩意?
开海之利?
本侯出去打个仗罢了,我大明朝竟是从海外发大财了?
王弼心头震惊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道:“既是如此,本侯问你,这洪武面……”
“陛下究竟是命何人所造?!”
对于王弼的询问,兵部官员不敢怠慢,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上去,说道:“回侯爷,此乃陛下的密信!”
“洪武面之秘,尽在其中也!”
“陛下也说了,命侯爷以密信行事!”
说完,不留痕迹地晃了晃袖口中的锦衣卫令牌。
王弼顿时心领神会,连忙打开密信,只见上头写着朱元璋很是直白了得的话:“咱的洪武面,乃是雄英亲造!”
“叫将士们吃了洪武面,当宣雄英仁义之名!”
“揍!”
“给咱狠狠的揍安南,一年三熟的天赐屯粮之地,定要牢牢执掌于我大明之手!”
“四方蛮夷胆敢染指者,皆斩!”
“若是吃了败仗,给咱大孙子丢脸,莫说咱削了你的定远侯爵位!”
得!
本侯就说,这玩意定是太孙所造,陛下绝无此等本事!
太孙厉害呐!
望着朱元璋的亲笔,王弼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很是感慨地道:“陛下对太孙的拳拳爱护,可见一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