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嫂子凑到夏柒月身边,小声问:“夏妹子,跟你一起这是你朋友吗?我怎么觉着,他脑子不是很好使?”
这事三句两句的也解释不清,夏柒月只能尴尬地笑笑,说:“他不是脑子不好使,只是生长在别的国家,从小接受的教育跟咱们大辰的不一样,所以看起来有些怪异。”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外国人啊,难道看起来怪怪的,跟大辰人说话行事不同。
夏柒月问:“你确定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救孩子们吗?落乌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你带着人家的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是要人骨肉分离吗?”
乌克多淡淡地说:“至少他们还有命活着。”
夏柒月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看向其他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突然就有人爆发出来。
“骗子,果然是骗子,他们想骗走我们的孩子。”
“对,不能让他们得逞,打死他们。”
就连连嫂子也一脸的失望,看着夏柒月,眼中闪着泪光,说:“夏妹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跟那个假道士一样坏。”
夏柒月百口莫辩,耳边是如潮水一般的咒骂声。
渔民们都只是普通人,根本就近不了他们这一群人的身,几个回合之后,有人情绪更加崩溃,把鱼叉往地上一扔,哇哇地哭了起来。
哭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放下了武器,伤心地哭着,每个人都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说着老天爷无眼。
夏柒月听得心里酸酸的,但不知道用什么话才能安慰到他们。
无论怎么选,结果都是骨肉分离,哪个做父母的能不伤心。
突然一个小身影挤过人群,走到乌克多面前,虔诚地跪拜下去。
鱼娃脸上还带着泪,但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坚定,说:“叔叔,求你带我和妹妹一起走。”
乌克多慈爱地摸了一下鱼娃的头,说:“好。”
其它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连嫂子上前,拉着鱼娃,哭着说:“鱼娃,你怎么能这么大胆子,他们是骗子,把你们卖了可怎么办?”
鱼娃仰起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连嫂子,说:“可是我不想死,不想像石头哥一样。”
石头是最早发病的孩子,就在今天早上,已经断了气,被家里人抬出去埋了。
渔民们的规矩,没成年的娃夭折了,不能进祖坟,所以只在远离村子的地方,找了个空地埋了。
以后逢年过节,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记得上柱香,烧点纸钱。
目睹了全程的鱼娃不想那样被孤独地埋在土里,他想活,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想试试,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连嫂子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眼泪不停地掉。
夏柒月大声说:“各位乡亲,请听我说,落乌国你们可能没有听过,但那里的人可以修炼神仙法术,有些人还能长生不老。”
“哪岂不是神仙住的地方?”有人就好奇地问了。
夏柒月看向乌克多,她觉得落乌不是神仙住的地方,按乌克多的描述,那里的土地很贫瘠,气候也很恶劣,跟大辰完全没法比。
乌克多一脸柔和地说:“落乌是受主神庇佑的地方,落乌的子民都生活得很幸福。”
虽然听不懂主神是啥,可是渔民们本能地觉得,那就是神仙住的地方。
“我们去,我们家都去。”有人就想,既然孩子要去,他做大人的肯定也得去。
乌克多摇摇头:“你们已经失了先天之气,落乌的土地不欢迎你们,只有小孩子可以跟随我们进入。”
大家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连嫂子咬咬牙,说:“去,大师,我的孩子们就拜托您了,只要能让我的孩子们活着,就算一辈子都不能见面,我也认了。”
她的话点醒了其它渔民,大家恍然大悟,是啊,比起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死,让他们去神仙的地方,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思考落乌是不是真的神仙居所了,每个人心中都抱着一个美好的愿望 。
但落乌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乌克多说:“前往落乌的海路要到月圆之时才开启,距离下一次月圆还有七天。”
今天是大年初七,下一次月圆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了。
这事一路上乌克多也没说过,夏柒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话。
“那,那要是孩子们撑不到那个时候呢?”一个妇人担心地问。
乌克多手一伸,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白玉瓶:“这里有可以压制他们病情的药,一人一颗,可以保他们撑到那时候。”
乌克多这一手,直接把渔民们心中的那一点点疑虑全部打消了,能凭空变出东西的,除了神仙,还有谁?
渔民们跪了一地,纷纷喊着神仙大人。
乌克多他们也不纠正,默默地受了。
夏柒月心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