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心里愤怒又悲苦,深深吸了口气,“随我来吧。”她说着转身往后院走去。
秦大妮撇了撇嘴,“大嫂,过门都是客,更何况你家今日宴客,你怎么着也得安排几个孩子坐下吃点东西吧。”
白衍淡淡地接口,“抱歉,这里没准备喂狗的食物。”
“你!”秦大妮气得面色青白交错,“这里是甄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话!”
张婆子转过身,“他不是外人,是我孙女婿,这些将士全是他的人,就凭这些,你说,他够不够格替我家做主?”说完下巴还得意的扬了扬。
什么!
她听说白衍是富商,可没听说他掌权啊?
有钱又有兵,他究竟什么来头!
秦大妮心里震惊万分,开始后悔走这一趟了。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都讨了人嫌,再半途而废,更加得不偿失。
她收敛了气焰,很是敬畏的冲白衍点点头,便跟随张婆子去了后院。
白衍眼神微闪,走到门外,招手让暗卫出来。
……
后院。
张婆子目光冰冷,“秦大妮,你不要抓着我那点儿破事不放,三番两次的来要挟我,我家小四很聪明,她已经怀疑了,若是她要查这件事,你我谁都逃不掉。”
她现在有孙女婿撑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硬气。
然而,秦大妮没有半分退缩,“呵!你那孙女心肠冷硬,不像甄家人,是不是你那傻子孙女还不知道呢,你少拿她来威胁我。若是惹得我发怒,我就对外说她被妖邪附体,我看看是她死还是我死。”
甄珠的狠辣,她已经见识过。
上回她好话说尽,甄珠硬是不肯捎她一程,把她扔在黑漆漆的山路上。
好在她爬到大树上过了一晚上,不然早被野兽分食了。
回去大病一场,做的全是恶梦,面目狰狞的甄珠掐她脖子。
若不是来之前想好用这一招对付甄珠,她是断然不敢再踏入甄家半步的。
“你!”张婆子没想到她会这么毒拿孙女说事,心里的恐慌都出了面,压都压不住。
秦大妮察言观色,见状便得意笑了,“大嫂,你如今过上好日子,全是你那怪物孙女的功劳。我替她和你保守两个秘密,也是担惊受怕,你借点钱我压压惊,很公平吧?”
公平?
她孙女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却要给她花,她说公平?
张婆子差点没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她咬牙切齿,“我才添了两个孙子,日子才好过些,你最好别逼我,不然我与你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活!”
“大嫂,那你预备怎么做呢?弄死我你再自杀?”秦大妮掩嘴得意的笑,“你忘了吗?我家相公走南闯北的做买卖,若是我没了,他伤心难过之下,把这件事说出……呵呵,看你还怎么有脸在甄家待下去。哪怕到了地底下,你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秦大妮!”张婆子气得浑身哆嗦,一头白发乱颤。
秦大妮放缓了语气,“大嫂,拢共你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讹也讹不到几回。你就大方一些,时不时的接济我一些,如此咱俩都能安然度日,你看如何?”
张婆子沉默了。
的确,她现在没有和秦大妮相抗衡的筹码。
她也没有几日可活了,她不想临老了还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死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秦大妮是甄珠的二奶奶,若是她出来指证甄珠被邪祟附体,十个有八个人信她的。
秦大妮,真的不能得罪!
思及此,张婆子叹了口气,身影都佝偻了几分。
“秦大妮,适可而止吧,惹怒了我家小四,她真的敢拿刀捅人的。”
秦大妮想起甄珠那冷幽幽的目光,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可张婆子的态度已经软化,她不可能这个时候退缩。
“大嫂,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这次是你那三侄子上京赶考,盘缠不够,我才想着来问你借点儿,若无事,我是不会来的。”
“他都三十了吧,还考呢?不是我说你,这孩子即便当真考上了,人家朝廷也不会给你派什么官职,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张婆子语气变得温和,实际上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刻骨的恨意。
“哎,难得家里出个读书人,就好好栽培下呗。”秦大妮面上堆满了笑,“我呀,跟你借的不多,也就五十两,家里再给凑凑,一共一百两给他上京,是有些紧巴巴的,但穷人家的孩子嘛,没法子,只能勒紧裤腰带省省了。”
张婆子内心深深的震惊过后,只想笑。
“秦大妮,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咱穷人攒一辈子都攒不够十两,你开口就问我要五十两,你这是要钱吗?是要我的命!”
秦大妮便有些不高兴了,“大嫂,你那孙女婿不是达官贵人,便是达官贵人的亲戚,来头大油水足,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