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禇容就发现自己错了, 这男人哪里幽默,分明是腹黑。他让自己好喝就多喝点,原来也是一语双关。
所以这一夜是折腾的一夜, 也是死去活来的一夜。她有气无力地哼哼叽叽,最后累到连挠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不愧是有战神之称的武将,体力就是好。饶是她从小走南闯北, 身体素质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强多少,到最后都只有求饶的份。问题是她都这么累了,死男人竟然一副越战越勇的架势, 吓得她只能闭上眼睛以示抗议。
“…别, 别再来了。”
“不是说好喝吗?”
“你又不是茶…”
他确实不是茶, 但他比茶还茶。
该死的白莲男。
萧梏眸色极暗极深, 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野性。修长的手还在四处作乱,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火。
禇容都快哭了。
这男人是真茶啊, 都成茶精了。
“……我真的累了, 咱们来日方长, 也不急在今天晚上, 你说是不是?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说别人茶了。我茶,我茶还不行吗?”
“既然你都茶了,想必也是极好的茶, 孤更应该多喝一点。”
救命啊!
这男人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骚。
“我们都茶, 都茶好不好?本是同茶人, 相喝何太急。万事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 你说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梏身体往下一压,吓得她闭着眼睛哼叽乱叫。预想中的风雨未致,随即她感觉身上一松,然后被人搂在怀中。
“看在你承认自己茶的份上,孤今日就放过你。”
她真是谢谢了。
禇容浑身一松,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管他茶不茶的,先躲过这一劫再说。否则别说是茶了,她怕是要变成白莲花了。
“若是你不喜欢那秋令,孤明日就处置了。”萧梏突然说道。
咦?
这么好说话。
禇容心下有些满意,暗道这男人还算是有些分寸,没有由着性子胡乱折腾人,还这么体贴懂事。只是关于秋令这事,她还真不用别人出手。
“不用。”
“孤说过,孤会护住你的。”
一听这话,禇容更满意了。
有这样的觉悟就好。
不过此等小事都要别人代劳,反倒显得她多无能。有人护着是好,但她可不是那种只等着别人照顾的人,毕竟很多事求人不如求己。
世间多少男女,情浓时千好万好,几乎是有求必应。情淡时两相看厌,唯恐被对方拖累,到最后相互指责相互埋怨,道不尽的不满,诉不清的委屈,皆是因为计较自己付出了太多,而得到的太少,亦或者是完全不再爱。
她有追求爱情的勇气,也有面对以后情淡的心理准备。与其日后被人护成了一个废物,她还是觉得凡事能靠自己就靠自己,如有必要时再借力打力,或是仗着别人的势。
“内宅小事,我还是能处理的。你若插手了,这事反倒复杂。”
萧梏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如何便如何。”
这还差不多。
禇容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萧梏盯着她的睡颜,修长的手指将她贴在额边的湿发往上捋了捋。这女人不喜秋令,是不是有些在意他?
她说自己处理,这样也好。
他正好可以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在意他。
*
禇容一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床侧自然是空空如也,触手所及已是一片冰凉,显然萧梏早就起了。
她伸了伸懒腰,身体的酸涩感提醒她昨晚的疯狂。她暗骂了一句脏话,有气无力地赖着不想起。磨磨蹭蹭用了近半个时辰,这才穿好衣服梳洗完毕。
将将用过早饭,李皇后那边派人来请。
大美人婆婆是个清冷的性子,早早就吩咐过说是不用她晨昏定醒,仅这一点就让她十分有好感。这几天她还想着,明明从那日的相谈来看,大美人婆婆应该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很快会再找她过去说话。不想这一等就是几天,感叹不愧是当皇后的人,就是比一般人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