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手指搭在膝盖上,坐姿笔挺:“舅舅,我想找您帮一个忙。”
虽然早就猜到了盛夙有事找他,但葛承的眼里还是闪过讶异:“你说。”
什么事,能让只从自闭症里迈出一小步,仅能接受和外人交谈,自己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外甥亲自上门?
杜兰剥了个橘子给他,盛夙接住后转而递给葛承:“市公安最近有两个案子,我想让您亲自盯着,秉公处理。”
葛承更惊讶了。
盛夙随后道:“其中一个案子,牵涉到曲家。”
对面皱了皱眉:“你把详情和我说一遍。”
钟表的指针指向晚上七点四十时,盛夙起身,戴回军帽。
葛承随之站起来:“明天我就去处理。”
盛夙略一颔首:“多谢舅舅。”
葛城颇为欣慰地送走他。
回到家中后忙问:“你听说过虞家的闺女吗?”
杜兰笑眯眯地咬了口苹果:“我倒是真的听同事说过,说二军区虞家的闺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就是父母太娇惯了。”
“二十岁了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要不然她就找人去聊聊,介绍她儿子去相亲了。”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单位和二军区没什么联系,老盛两口子离着二军区近,肯定知道。”
一二军区大院都在一条街上,大门对大门。
杜兰似想到什么,紧接着加了一句:“我看同事每天纠结那样,就知道小同志肯定长得不是一般的水灵。”
葛承笑了:“小夙亲自护着的女同志,一定有出彩之处。”
“老葛,这事要和妹妹妹夫说吗?”
葛承想了想,摇头:“这事只是你我的猜测,在小夙亲口说出想和虞同志谈对象前,我们不好乱说。”
回医院的路上,盛夙肉眼可见的放松下去。
白天和公安那边打招呼后他还是不放心,刚才和舅舅当面说了,他才彻底放心。
回去后小姑娘已经睡了,他进去看了一会儿,悄悄退出去。
医院晚间有值班护士,盛夙不能一直待在里面,也不能在晚上以检查病人术后情况的名义进去。
事实上,白天他一直待在病房里,就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他只能回到办公室,找理由和家里说了一声后,缩在办公室里的小床上将就了一晚。
阮萝第二天醒来时,看见的是给她掖被角的虞母。
天色已经大亮,见她醒来,虞母立刻笑道:“我们家的小懒虫越来越能睡了。”
小姑娘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我现在是病患,无所事事只能睡觉嘛。”
“妈妈,你昨晚去见公安同志了吗?怎么样了啊?”
虞母给她多垫了个枕头,随后道:“证人找到了,你爸今天去处理这事,早上来看过你之后就去公安局了。”
上京市公安局。
局长站在门前,一见到一辆车牌号特殊的黑色红旗轿车驶近,就快步上前。
葛承很快下车。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见到局长后露出客气的笑:“我来看看昨晚和你说的案子。”
“是!案子双方的家属都已经到了。”
局长走在左前方引路:“您提过的另一个案子,已经了解清楚了,多人证明犯案人恶意诋毁女同志的名声,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当着众人面把话说实了,女同志就只能就范嫁过去。”
“性质太恶劣了!最近咱们国家正严打这种行为,这两个犯案人必须严惩!”
葛承听完微微笑起来:“既然这样,就快点下定论,恢复人家女同志的名誉,这可不是小事。”
“是是,您说得是。”
两人走上二楼,很快走进了一间由两个勤务兵守着的办公室。
虞父和曲父及一个老人面对面坐着,两个警员站在里面,旁边是两位妇女。
气氛颇为僵持。
见到葛承进来,几人的面上都闪过隐晦的变化。
葛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随后笑呵呵地走向老人:“老首长,你怎么也来了?”
老人即曲父的老丈人,曲含巧的外公。
他坐着没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小葛,你怎么也来了?”
葛承慢悠悠地在虞父身边坐下:“我这不是听说这边有个案子牵扯到您的外孙女,才过来看看,免得手下人不注意,让她受了委屈。”
老人和曲父看着他坐的地方,脸色有点难看。
葛承似乎全然不觉,笑着和虞父打了招呼,就看向一边的人:“开始吧?不是说今天要出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