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完这些话时,阮萝愣住了。
愣住不久,心里一软。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她回答的有点快,盛夙好像不信,又好像信了。
低下脸,长长的睫毛垂下。
天色渐暗,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有限。
盛夙白如瓷玉的脸颊一半隐在暗处。
阮萝看了眼鱼汤,看了眼他:“崽儿,盛夙说的声音是谁?你?”
奶娃娃喝了口果酒,挥挥手:【不是我哦~是天道小宝宝在认怂!前世盛夙的自闭症一辈子都没好呢~】
他打了个嗝,继续说:【天道宝宝不让崽崽告诉小姐姐哒!崽崽不能说!】
阮萝:……
窗外偷偷下起瓢泼大雨,不到一分钟就停下。
她瞟了眼,顿觉头疼:“天道几岁?”
【咦不知道耶!但他还在喝neinei呢~】
行吧……那就不是她的弟子了。
她记着她最小的弟子是被界主硬塞进课室的他家小闺女。
这么一看,这个天道虽然小却也识趣,知道害怕她。
阮萝重新看向盛夙:“你怎么不说话啦?”
男人抬起脸,表情如常:“萝萝,你是我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是你的。”
阮萝听得满胳膊鸡皮疙瘩,赶紧接了句:“对,永远都是!”
盛夙一愣,笑出声来。
他拿起勺子,喂了她一勺鱼汤,随后仔仔细细地挑出鱼刺。
慢腾腾开口:“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萝萝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啊,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夙夙这么招人喜欢。”小姑娘吃了块他喂过来的鱼肉,问,“你刚才很难过啊?”
盛夙神情幽怨,传递出一种她在说废话的信息。
阮萝又喝了口他喂过来的汤:“好吧好吧,你靠近点。”
男人微顿看向她,之后兴冲冲地迅速腾出手。
阮萝在他靠近时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紧接着歪头看向鱼汤:“还饿,还想吃。”
“盛医生快点继续喂呀,我没吃饱呢!”
盛夙:……
二十分钟后,谭地敲了敲门。
男人站起来,理了理衣袖,弯着眼眸叮嘱:“萝萝,我出去一会儿,大约一个小时后回来,你一个人乖乖的。”
“有事就叫门前的勤务兵或护士。”
阮萝瘪着嘴,眼泪在一双美眸中委屈巴巴地打转。
盛夙眼里的笑意更甚:“别哭。”
他抬起手。
修长手指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才离开病房。
阮萝看着他走出去,好气。
要不是不能动,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狗男人刚才突然发疯,喂一口汤就亲她一下,喂一块肉就亲她两下。
嘴都亲肿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是自闭症又不是饥渴症。”
【噗,小姐姐喝果酒嘛?可好喝啦!】
阮萝看看他半晕不晕的样子,直接闭眼睡觉。
暗绿色的军车快速划过初秋的傍晚,带起路边的落叶打了个转儿。
谭地熟练地把着方向盘,不时地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排,满脸愉悦的男人。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一条检查严格的道路。
即便车牌特殊,他们也仍要一次次地停车出示证件,直到完全进入。
停车后,谭地和盛夙一起下车,走了几步,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盛医生,您脸上有油。”
男人停下脚,勾唇拿出条洁白手帕。
擦了擦,动作和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看得谭地摸不着头脑。
面前独立的二层院子没一会儿就打开门,有人走出来,见到盛夙着实一惊。
“小夙?快进来。”
盛夙收起手帕,也收敛了上扬的唇角。
脸上还是淡漠的模样,但少了些许冷冽。
他抬脚走进小院,谭地忙拎着点心匣子跟在后面。
“快坐,吃饭了吗?”
杜兰去洗水果,葛承在沙发上坐下,似乎有点紧张。
“来就来吧,都是自家人,怎么还带东西?”
即便是自家人,但这是盛夙第一次独自登门,他们以前说话的次数不多。
但这并不能阻挡两人对外甥的关爱。
从小到大,葛承为盛夙的自闭症找了不少专家,对他的上心程度丝毫不比对自己的儿子少。
盛夙在对面坐下:“吃过了。”
他摘下军帽,将其放在旁边。
头发很短,带点痞气,但几乎被他身上的冷清全部压散。
杜兰把洗好的水果拿上来,在葛承旁边坐下:“小夙去上京医院后还适应吗?”
盛夙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