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公堂之上的人都懵了。
魏泽令心中发寒,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这个套子不知是谁给下的,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了。
他瞥眼瞧荆梨,若是这个王妃娘娘,这心机手段未免有些太过阴毒了。
可若是王妃娘娘做的,又何必如此一环套一环的,有些大费周折了。
宋定明心中也是慌乱无比,魏泽令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将他全盘撇开。
然而,事情逐渐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王妃娘娘怕是要大清洗了。
耿祺过去掐着荆柏的下巴,荆柏朝着荆家人诡异的笑了笑,而后便没了气息。
荆老太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荆柏咋...咋就突然死了呢,这也太吓人了!
孙氏上前抱着儿子呜呜咽咽哭泣,边哭边用恨恨眼神看着荆老太母子,要不是他们玩这些花招,她儿子至于会死吗?
耿祺一脸凝重低声对荆梨道:“牙根里放了毒囊,这不像是一般人可以干出来的!”
荆梨点头没在继续说这事,公堂之上人多杂乱,回去还得好好理一理这其中的脉络。
荆大伯心里恨极了荆梨,都是她,不过是一点银子而已,若是打从他们入长安之后,就能妥善安置
他们,何至于弄得一家人如此狼狈。
他低头垂眸,却不敢去看荆梨。
荆梨心中冷笑,对这一家子已经无感,起身对陈大人道:“该怎么判怎么判吧,该弄清的也都弄清了。”
“只是,这些假亲卫兵,与荆柏勾结的这些人,我要一并带走。”
“给我送了这么大的礼,我总得回馈一二才是,免得让那些人以为我好欺负!”
陈大人心下一沉,这居然还有幕后黑手,这也太太......
荆梨带着人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碧瑶:“郡主可要我送你一程?”
碧瑶满心感激,看都没看魏琳一眼,跟着荆梨出了大堂。
真是无端遭来祸事,竟然被魏琳算计着来了公堂这种晦气的地方。
次日,荆梨还未出门。
陈大人亲自将审判结果送了过来。
“魏泽令勾结他人,诬陷当朝王妃,按律当斩,已判秋后处斩!”
“魏氏家人全部流放北地,家中子弟十代以内不得科举。”
荆梨点头:“依律便可,如此判决,可有他的学生过来闹事?”
陈大人道:“他的供词张贴在府衙门口,罪证确凿,他的学生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被他牵连,哪里还会替他出头!”
“只是.....”陈大人顿了顿又道:“宋定明借口魏大姑娘与他家儿子有婚约,不是魏家女,而是宋家妇,保下了魏大姑娘!”
按照这时候的法度,女子如与他人有婚约,算得上别家的人,若是娘家犯罪,确实可以以此逃脱。
荆梨怔愣片刻,继而失笑:“这个宋定明脑子不怎么样,倒是对友人很关照!”
“可他不问缘由藐视皇室中人,作为朝廷官员,公然兼职讼师一职,公私不分,且让他卸职回家好生读书吧!”
陈大人默然,这个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也没说话权利。
“爹,你在说什么?”宋清誉不可置信指着魏琳:“你居然要我娶她?”
宋定明不虞:“你这什么态度,你大哥已经成亲,弟弟尚且年幼,你与阿琳年岁相仿,且两家一直都是世交,有何不可?”
宋清誉大怒:“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娶这么个搅事精?”
“凭什么,她家落魄便要我来收留,我这辈子便是出家当和尚,我也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他本就对魏琳没有好感,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成天老气横秋跟老太太一般,随时都是一副训人的口吻。
他将来的妻子不说与他琴瑟和鸣,最起码也能彼此
有话说,他要娶的是妻子,又不是要给自己再找个娘来说教。
魏琳神情漠然站在一边,对父子俩的争吵好似没听见一般。
她一直恪守规矩,万不曾想有一天,父亲为了算计王妃,竟是连她一起牵扯进去,她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这个世界陡然黯淡,茫然不知前路如何。
“啪!”清脆的耳光声,唤醒了茫然的魏琳。
只见宋清誉满脸伤痛看着宋定明:“你真就非得逼着我娶她?”
宋定明盯着儿子定定道:“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爹!”
宋清誉踉跄着离开,他恍恍惚惚也不知该去哪里。
他站在大街上,望着王府方向,嘴角无奈的扯了扯。
有些痴心妄想,明知道不可能,架不住心里总是会去想。
他曾经也想过,娶个英姿飒爽的妻子,不说如她那般潇洒,最起码也要一两分的洒脱。
却也知道,以他父母亲的性格,是容不下这样女子的。
他浑浑噩噩的站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