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欣喜接过盒子:“谢谢阿姐!”
荆梨坐下对几人道:“刚大郎说得很好,你们不要觉得他说的多,有些事情不是等事到临头,才去想要如何处理,而是提前就该做好应对措施!”
“每一件事情开始,可能就会有很多种结果,或是出乎意料的发生,而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就是为了减少这些出乎意料的存在!”
“今日登记的有多少人?”
香叶赶忙拿出自己整理的表格:“我把年龄、出身等情况重新给梳理了一下,但是里面估计能选出三成人都不一定的!”
荆梨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很好,每天的工作要善于总结,像这样就是极好的!”
翻到后面仔细看了一下:“黄四娘?”
香秀随即回道:“是,今日一整天,就她一个女的。”
“嗯!”荆梨沉吟片刻道:“把她留着,这世道,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亦或是破釜沉舟的勇气,她是不可能来争取这个机会的!”
而此时的铁磨沟村里,黄四娘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的咒骂声,一脸冷漠看着天空,或许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多大的脸啊,居然好意思去城里应征王妃娘娘的
告示,还嫌不够丢人的吗?”屋里妇人骂声高高低低的传了出来,便是站在院门口也能听得清楚。
屋里,黄老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见老婆子骂得厉害了,这才不软不硬的出声道:“行了,她去都去了,便是王妃那里也都知道了,就算你骂破天去又有啥用!”
“有啥用?”黄老婆子一把将抹布摔桌上:“谁家姑娘跟她一个样,敢跟夫家和离,还把那个拖油瓶给带了出来!”
“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十几口子,我哪来的粮食给她母女俩吃,一个个赔钱货,啥也不干就知道吃,我看这家迟早都得被她娘俩给吃垮!”
“我这都是啥命啊,去年遭蝗虫,今年没蝗虫,却有这娘俩,这日子还叫人咋过啊!”
黄老婆子在屋里连骂带唱的,闹得人耳朵生疼。
黄四娘回到柴房里,六岁的女儿满是惊恐的看着她,糯糯道:“阿娘,姥姥是不是要赶我们走?”
黄四娘抱着女儿,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不怕,娘找到活计了,再过几日,咱们便能搬出去了!”
“以后你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也不用看你姥的白眼了!”
女儿眼睛亮亮的:“真的?娘,咱们真的可以离开吗
?”
黄四娘满心苦涩,重重点头道:“能的,阿娘不会偏你的!”
若王妃真的是在挑选有用之人,她必然就会被选的,可若是下面的人要各种打点好处,她这身上真的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
只是看今日那姑娘还有登记的小郎,应不是那样索要好处的人吧,黄四娘抱着女儿满怀忐忑的睡了过去。
天色蒙蒙亮,关口城楼下便开始施粥了,今日是安阳王府、白长河府上与泰王府三家施粥。
沈来娣早早便挤在人群中排队,一个睡眼惺忪的汉子,见着孩子一人独自排队,便起了想要插队的主意。
“死丫头,一边去,给老子让让!”谁知他才伸出手,还没能把沈来娣从人群里拉出来。
与沈来娣排在前后的两个妇人便出手了,抡起手里的铁碗就砸了过去:“瘪犊子玩意,你在这装啥大爷呢,俺们最恨你这种欺负人的了!”
“你以为这是在别的地呢,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你也敢这里装腔作势!”
汉子还想来硬的,就看见周围几个年轻人也跟着撸起了袖子,一时不敢大意,讪讪的便要往后面去。
还没等他走开,后面就来了几个卫兵:“你,叫啥名
字?”
其中一个掏出个小本本就要开始记录了。
那汉子吓得脸色大变:“官爷,我啥也没干啊,反倒是这俩婆娘,还差点动手打我了!”
那卫兵嗤笑一声:“知道你啥也没干,你要真敢做出什么持强凌弱之事,这会就该去西郊修城墙了!”
“把户籍文书给我拿出来!”
汉子不敢磨蹭,只好掏出怀里的户籍文书递了过去。
卫兵接过去就开始登记:“丁三驴,嗯,这是第一回,给你个警告,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修城墙去!”
丁三驴吓得两腿打颤:“官...官爷,这...这不至于啊,多大个事啊!”
卫兵一声冷哼:“多大个事,这么成千上万的人天天入关,个个都像你这样,咱们一天天不得烦死,只要有那不对劲的,一律修城墙去,刚好咱们没人手!”
卫兵说完回头又给了那两个妇人,一人一个木牌子:“两位大嫂,这是你们今日见义勇为的奖励,稍后便可凭着这牌子,去奖励处领今日份的白面馍馍!”
两个妇人顿时喜出望外,一开始宣讲若有见义勇为的会有奖励,她们这心里还不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