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凛见她一张脸红似朝霞,倒是难得见她这般模样,心底忍不住想逗趣,见她委实有些恼火,这才放开她。
荆梨双眼冒火:“你把书还给我!”
澹台凛慢条斯理将书塞进怀里,弯腰俯身对她道:“我先收着,待成亲之后,我与你细细研读!”
说完揉了一把即将炸毛的姑娘,大步出了房间。
荆梨烦躁的在床上打滚,神啊,谁来救救她呀!
从纸坊回来的苏氏上楼,见闺女还在床上揪头发,气得操起一旁的鸡毛掸子:“你到底起不起?嗯?”
“你说说你,人前也是个能干的,怎的这时候就这般不争气,人家小霍把饭都给你送房里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赖着不起床?”
苏氏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旁人家姑娘若是男方登门提亲,早早便起来做饭收拾,让人男方家里看看这姑娘有多贤惠多勤快。
她家这个倒好,平日都起早早的,偏生今儿有男方家人在的时候赖床。
她方才回来时,遇到安阳王跟她打招呼,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没处放。
等荆梨磨磨蹭蹭收拾完下楼,澹台凛正和老爷子他们坐在议事厅里喝茶。
澹台凛状若不经意看
了一眼,瞬间又觉得今日茶水有些没滋味了。
姑娘身着一袭银红素装,将艳若桃李的姿容映衬的越发娇艳,高高束起的马尾肆意飞扬,婀娜的腰肢仿若春日柳枝,不堪一握。
葛老太眯眼看了一眼两人,真是各花入各眼,这要是换成别人家,定亲的姑娘睡到这时候才起来,估摸着婆家转头就走了。
她家倒好,人小霍直说别让人去打扰,还自个儿把饭给端上楼去,这实在是有点颠覆老太太的认知了。
安阳王似没看到屋里人神色一般,笑着掏出一个小册子:“亲家老爷,老太太,这上面都已经备好了问名、纳吉、纳征后续好日子,您几位给过目看看?”
几个老头老太太面面相觑,准备这么周全的么?
这才上门相看呢,就把日子给订好了?
荆老爷子颤颤接过写满日期的册子:“腊月初八就下定,腊月二十五行大礼?”
“他叔公,这不合适啊,家里都安排三对新人年底成亲了,这日子排不开啊!”
安阳王试探着看了看澹台凛,这人家都安排好了,不好中途插队吧?
荆梨淡然道:“这日子先放一边吧,待桓先生回来,我与他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
屋里的老头老太太又是一阵愕然,梨啊,这好歹是在谈你的终身大事,你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点。
范老婆子下意识就去看安阳王的表情,却见那位老叔公老神在在喝着茶,似压根没听到一般。
澹台凛眼皮微抬:“钦天监帮忙选的日子,都是极好的!”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屋里众人倍感压力,排在最后成亲的赵安祖父,赵猎户下意识就想说,要不咱给挪挪,让王爷和阿梨先成亲。
荆梨神色淡定道:“想来是他们有所纰漏,回头让桓先生一起帮着参详一下再说!”
澹台凛抬头,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笑道:“好,依你!”
葛老太心说,要不你俩自个儿商议算了,叫咱这么一堆人膈应着干啥?
两人说好日子的事,后面具体细节商议,就不用荆梨出马了。
“阿爷阿奶,你们陪老王爷聊着,我先出去了!”
最近演武场已经搞好了,沈志明带人正训练一干孩子练习骑射,正好过去看看孩子们练的如何了。
演武场上,小点的孩子在练习扎马步,大些如荆烨等孩子已经开始练习射靶心了。
沈志明正在教荆烨射击姿势,见荆梨过来
便转头对孩子们道:“都给我认真些,不要偷懒!”
荆梨瞧着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很是欣慰:“都练的如何?有没有偷懒的?”
沈志明笑道:“都是吃过苦的孩子,哪里会偷懒!”
荆梨心知他说的是实话,这些孩子平日里虽然调皮,到底还是知道这一家子不易,学习之时还是很珍惜的。
“我瞧着阿烨有些辛苦,沈大哥是刻意给他加课了吗?”
沈志明无奈道:“这孩子也不知是怎的,以前练习都还是循序渐进的,这几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变得很是刻苦!”
“我都跟他讲了,这习武是个长久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计,可这孩子还是这般执着,也不知道是为啥!”
说着又指向一边练习马步的小捡:“这孩子也是刻苦的很,这兄弟俩我瞧着倒是一个胜过一个,不愧是你家弟弟。”
荆梨看了看两个孩子,决定回头跟他俩好好说一说,老这么用功也未必是好事。
澹台凛一行人是午饭之后离开的。
知道他离开之后,不但是荆梨,还有荆家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兰儿等年底要成亲的姑娘,